早已哭成淚人的小草趕緊衝向前捂著他的嘴巴搖頭嗝咽說不出話來,她不要他說不吉利的話,她要他好好的,他好她才好。

瞧著小兩口,月泉覺得自己沒有待在這裏的必要,她踱步來到亭子,靠在搖椅上閉上眼睛,腦袋混沌,漸漸進入夢鄉,黑暗中閃爍點點星光,星光漸漸聚集彙聚成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她癡癡望著溫柔又絕情的人影,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可惡,我都已經放下了,為何還要想,走出我的思想,我不要再想你,滾呀!

“滾”猛地驚醒的月泉捂著疼痛的肚子縮在搖椅中,內心絕望的想,痛吧,痛吧,掉了也好,掉了也解脫了,生無可戀了。

疼的倔強眼睛包裹淚水不讓淚水流下來,倔強咬著唇不讓聲音衝出喉嚨,倔強緊閉呼吸,她渴望解脫,渴望回到現代父母懷中,渴望這一切都是夢,她不要再心痛了……

視野模糊,腦袋迷迷糊糊,一道白色聲影出現在她眼前,為什麼還要出現,走開好嗎,求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難受的嘴巴說不出話,腦袋渾渾噩噩,慢慢墜入黑暗中。

許久腦袋漸漸清明,她閉著眼睛鴕鳥不肯睜開,耳邊突然傳來小聲說話聲,當提到是自己時,她豎起耳朵。

“陳叔,情況如何?”悅耳擔憂聲傳入她的耳朵,震她心一顫,這聲音……

蒼老的聲音嚴厲責備罵道“你如果不想要她,你就不該碰她,既然碰了,流了也好,幹嘛要保住,你會娶她嗎?不敢娶是不是,不敢娶就拿掉,玲瓏閣是什麼地方,她們家的小姐可是那麼好上的,如果不想娶,那就讓她流掉,對你好也是對她好。”

“不,陳叔,我會娶她的,我會用我的生命愛她的。”

“你瘋了,萬裏公子,看你這氣質,絕非等閑之輩,莫要為一個商女汙了名諱,我勸你趕緊回頭吧!”這是真話,多少公子因商女與家人決裂最後落個身敗名裂又像個癩皮狗回去討饒,萬裏公子一本正義,一看是個正人君子,他可不想看到文質彬彬的公子最後落個悲劇下場。

萬裏尋泉搖頭,他看著夢寐以求的容顏他癡了醉了,這一年多本以為她過得好,他也就安心了,可沒想到那個混蛋既然丟下她不管,氣煞同時也慶幸,是不是他的機會來了呢?

一年多的黑暗等待讓他的內心煎熬灼燒,內心有股強烈的聲音告訴他,她是屬於他的,為了壓製這種瘋狂意誌,這一年多常常用酒麻醉自己,端著酒壺靠在她窗台對麵圍欄上,看著他們親親我我好不幸福,明知是無解的鎖,可為何還不放棄呢,難道就為了當年她施舍的那點錢嗎?不,嘴可以欺騙自己,內心可騙不了自己,他有種感覺,夢中模糊的身影是她,她是他夢寐以求的仙女,如今仙女就躺在身邊,他發誓,再也不會放手了。

勸說不動,蒼老聲音重重歎息道“你是認真的嗎?”

萬裏尋泉不說用堅定眼神看著醫者告訴他“我從小都做著同一個夢,夢中天使坐在秋千上嬉笑好不歡快,隨著年齡增加,夢中仙女笑容變得越來越少,婀娜身姿也變得越加朦朧迷人,讓人如醉如癡愛慕不已,很想衝向前擁抱她,可不知怎麼我不敢動,深怕一動,她就消失不見,明明是笑的,可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她的內心就像在哭,就像現在的她一樣,心在哭泣。“

蒼老老者撫摸長胡須開解道“她不是你的替身。”

“我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我躲了一年多心煎熬了一年多,你可知看著心愛女人在別人懷中的滋味嗎?”

“那是占有欲,並非愛”

“不,如果是占有欲,我其實可以拆散他們橫刀奪愛,可我做不到,我不要看到她傷心,我要她幸福,無拘無束肆無忌憚沒心沒肺的笑,而不是披著一張虛偽的笑容。”

“那好,讓我們麵對現實問題,你如何給她幸福?玲瓏閣並非表麵那麼簡單。”

“我知道,為了她我暗查了一年多,抓了一個嘴巴閉緊的小老鼠,就憑他那點功夫也想殺我,哼。”

“萬裏公子,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不怕我泄露出去嗎?”

萬裏尋泉搖頭“別人我不敢保證,對於張雨澤先生的人品,我還是能保證的,不是嗎?”

蒼老老者身體一震,眼睛瞪的滾圓,氣喘如牛結結巴巴道“你,你說什麼瘋話,我不認識什麼張什麼李的,老朽我還有許多病人在等著,老朽先告辭了。”

萬裏尋泉立刻抓住健步如飛人的手臂道“跑什麼跑,我還沒說完呢。”

“有什麼好說的,老朽我耳聾眼花的,要回去休息了。”

“張叔你才四十就耳聾眼花了?那叫百歲老人情何以堪啊!張叔,跑了那麼多年你不累啊!我都追累了,跟著傻姑東跑西跑的,好不容易逮到你,你今天甭想走出這個門。”

“你,你……”老者麵容慘白指著萬裏尋泉這張玩世不恭的臉氣嗆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