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壓抑感情(1 / 2)

二人世界成為曆史,生活已經乏善可陳。多數時候它成為爭吵過後和解的一種手段,“愛我嗎?—愛。”的對話變成了“還喝嗎?—喝”,如果人跟人之間真有磁場,那姐和T之間一定有一種引人向下的磁場。現在姐回想起來,能異常清楚地看見姐和T是怎麼一步步走向杯具的,那時的姐不知道必須要有獨立完整的人格、好的環境(經濟等),愛才有所附麗。

愛情不會自然死亡,愛情死亡是因為我們不知道如何充實它的資源。愛情死於盲目、錯誤和背叛,死於病態和傷害。死於萎靡消沉和灰暗的生活(摘自阿娜伊斯寧的日記),T也不知道。姐和T互綁手腳、消磨對方的鬥誌,這樣結果必然是走向絕望。在這麼絕望的環境下,那件不幸的事又發生了,姐想死的心都有。

姐找家裏要了錢,難過地想,如果媽媽知道這錢是幹這事用。心裏會是怎麼個滋味,這次跟以往兩次不一樣血量巨大。流了好幾盆,姐疼得睡不著,T抱著姐一整晚一整晚地坐著。每隔幾分鍾就有一次巨大的疼痛感姐崩潰了,就這麼疼了好幾天。T說得去醫院看看後來因為沒錢不了了之,姐聽人說得吃藥或者輸液消炎。也因為沒錢不了了之,大夫說姐次數太多必須複查,也因為沒錢不了了之。

姐的怨念爆發了,姐恨T姐說,我想喝點熱的,T說,我去燒。姐說,我想喝雞湯,T說,我去買,可是這種事,主動想到買來給姐,跟姐提出要喝他再去買,完全就是兩碼事啊。姐喝什麼也好不了了,有一天T不在家,H來了。H一開門看見姐正趴在地上吐,H問姐怎麼了,姐說沒事,胃病。H扭頭出門了,過了幾分鍾拎回一袋水果。這件事後姐和T表麵看起來還是很好,其實姐內心每天都在和T冷戰。

姐脾氣越來越暴躁,經常發飆瘋,T理解成姐喜怒無常。T看不出姐的心思,姐每天都希望得到T的照顧,每天都得不到。姐開始以三次不幸的事當說辭,整天數落T,一開始T很難受。後來也麻木了,事實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大的傷害。被害人也會被要求要放下、要原諒,不放下、不原諒那就是你自己的錯。不能怪害你的人,如果你放下、原諒了,害人者就不再有負罪感了。也就是說,那件事可以當做從沒發生過,姐想不開,姐受了這麼多罪。怎麼能當做沒發生過呢,於是姐就不讓T好過,整天精神折磨T。

姐的朋友V在一個酒吧打工,好像是因為店慶,這個酒吧搞活動。全場啤酒免費,V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姐。姐告訴了地圖哥一幹人等,大家欣喜若狂,在店慶當天衝進酒吧。狂喝啤酒,由於實在喝了太多,引起酒吧保安的不滿。但是他們奈何不了我們在酒足飯飽之後。我們一行人爬上一個20幾層高的大廈的樓頂,在上麵嬉笑打鬥,抽煙透氣。姐一直擔心會有人醉酒墜樓,好在局麵還在控製之中。後來不知是誰發起瘋開始拆樓頂的排水管道,被大廈保安發現。保安追打我們,我們就一路狂奔,跑到外麵,T拉著姐一邊跑一邊喘。

姐不想跑了,姐有點受夠了,覺得這一切真荒唐。姐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天天跟著這幫人到處丟人現眼。一係列荒唐事把那段日子推向瘋狂的頂點,姐知道頂點之後就是下坡。隻是不知道下坡會以什麼形式出現,終於,地圖哥做了第一個覺悟的人。後來姐問地圖哥當時為什麼突然離開,他說他早厭惡那種狀態。後來他越喝越感覺不舒服,明白那種歡樂是自我麻痹的歡樂,都是假的。

地圖哥要去南方了,大家給他踐行,姐忘了自己為什麼沒出席。後來再見到地圖哥已經是好多年以後的事。地圖哥經過打拚在南方有了自己的事業、自己的房子,J也回家了。無名酒鬼中有的人找了工作,有的人回了老家,一幫人漸作鳥獸散。隻有馬麵哥、H、姐和T不覺悟,轉戰到姐的百年洋房,繼續喝酒。H老也不回家,有時在姐家一住就是一星期,馬麵哥也時不時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