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過世半年後,我逐漸從失去父親的打擊中擺脫出來。二哥見我有些好轉了,便借著出門做生意的機會帶著我與幾位嫂子出門走了走。一路上走走玩玩,一晃大半年又過去了。入冬前,一行人回到了晉州。想不到在晉州等著我的竟然是一道太後的懿旨。上官太後聽說父親過世的消息後下了一道懿旨宣我入宮。二哥不想讓我入宮,可是又苦於想不出辦法。我不想讓二哥為難,主動提出入宮。隻是將入宮的時間推遲到年後。
在二哥家開開心心地過了一個年後,二哥親自護送我北上。一路上我跟柳兒都是有說有笑的。二哥十分地擔心。進京後二哥沒有馬上送我去皇宮,而是進了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我才知道是立宛國的王後要給自己的弟弟選一個妻子。立宛國王寫了封信,請求將我嫁過去。並且答應隻要我嫁過去,就會奉上數不盡的金銀珠寶,上官太後一口便答應下來。
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後,大哥與二哥商量著要將我偷偷地送走。一想到我走了,整個上官家族都會受到牽連。我拒絕了兩位哥哥的建議。
見事情沒有回旋的餘地,大哥奏請太後讓我從公主府出嫁。淑貴妃聽說我肯嫁,高興得不得了。於是同意了大哥的請求。
接下來的日子裏,公主府裏一陣忙亂。太皇太後收我為義女,賜金明公主,出嫁的規格也是按照當年泰和公主出嫁時準備的。出嫁前一個月,立宛國派來迎親的隊伍到了京城。柳兒一再慫恿我去看看那未未來的夫婿,我不為所動。柳兒自己偷偷去見了,回來後將那人誇得天花亂墜。我沒有理會。心裏一直想著那笛聲。或許他沒有聽道這個消息吧,我對自己說道。其實不過是騙自己的把戲而已。皇商女一躍成為公主,出嫁立宛這樣的消息又怎麼能不知曉呢?
“看來真是後會無期了。”一天夜裏我站在院子裏看著天上那輪明月自言自語道。
不知為何,那天晚上之後我夜夜都睡得很香,有時會在朦朧中聽到那笛聲,我隻當是自己有在做夢了。
二位哥哥為了我的婚事,一直忙前忙後。不曾來看望我。也沒有人在問起那個人,柳兒也是如此。
“小姐,喝茶。”出嫁的前一晚,柳兒笑嗬嗬地端著一碗茶走到我的麵前。
我放下手裏的書,看了眼那淡綠的茶水,感到了異樣。但是並未懷疑。喝過茶後,我覺得自己很困。柳兒笑嗬嗬地服侍我換了衣裳,之後的事情便一無所知了。
當我在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一輛顛簸的馬車裏了。身旁放著裝著首飾和銀票的盒子。還有兩大包的衣裳。
“這是哪兒?”我掀起簾子問車夫。發現趕車的人竟是長弓。“怎麼會是你?”我驚訝地問道。
長弓看著我笑了笑沒有回答道。
“柳兒呢?”我想起了那碗茶。
“嫁人了。”長弓輕描淡寫地說道。
“嫁人,嫁給誰了。”我大叫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我還得出嫁呢?”
“去一個安樂窩。”長弓回答道。“金明公主三天前邊已經出嫁了。”
我突然反應過來。“柳兒替我出嫁了?”
長弓沒有回答。
“停車。”我大叫道。伸手想去奪長弓手裏的鞭子。
“籲…”長弓將馬車停了下來。
“你想去將柳兒換回來?”長弓問道。
“要是被人發現柳兒是假的。柳兒的性命就不保了。”我著急地說道。“我們現在去講她換回來。”
“放心她已經過了太後那關。”長弓說道。
“過關?”聽了這話我十分地驚訝。“難道已經有人知道她不是上官明月了?”
“公主出嫁,隻要她上殿謝恩,朝中大臣就能將她認出來的。”長弓說道。
“那柳兒怎麼還能順利出嫁?”我問道。
“新郎官願意,太後能說什麼?”長弓讓馬車繼續前進。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停地晃著他的肩膀問道。
“娶親的是陸青川,隻要他在朝堂上一口認定柳兒就是上官明月,太後跟朝中大臣自然都得吃啞巴虧了。”長弓回答道。
“陸青川?我表哥?”我驚呼道。
“看來你知道的事情很多。”長弓說道。
“他怎麼成了立宛王後的弟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事情很簡單,你與立宛王後的表姐妹。”長弓回答道。“青川的父親是你的舅舅。他也是太後的表哥。正因為如此,你才有資格進入到立宛王宮。”
“那為什麼是柳兒替我出嫁?”我又問道。
“青川自從上次在小花園裏見過柳兒耍刀後便害了相思病,一直央求你父親將柳兒嫁給自己。幾個月前你父親突然給他來信讓他在自己過世後提出迎娶你。”長弓解釋道。
“難怪我看到父親寫信。”我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