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翼以南,山脈蜿蜒,其長數百裏,淡暈金光浮現,此處正是龍尾之地。山脈將滄州翼州化一為二,分別占據山脈兩側,一座規模雖說不上氣勢輝煌,不大不小的城池坐落於蒼翼山脈右翼滄州平原之內。城牆四周種著一片白茫茫的靈草,靈草高約兩寸,葉如柳,形如穗,服用此靈草可解憂愁,故名無憂草,此城亦名為無憂成。
剛入城內,一番世俗繁榮景象便映入眼簾,四處充滿和諧安寧的氣息。
八街九陌的道上,繁榮熱鬧,來往人流走馬觀花看著四周小店販賣的小飾品,其中不乏有穿戴奢侈服飾的富人,也有普通百姓。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輕搖折扇走在這不大的小城中,乍看與平民百姓無恙,頭發由左側處三七分開,披散在後背,兩縷鬢絲自然下垂在胸前。“臭小子!沒長眼啊!”一聞此聲,男子不由停下腳步,轉身望向聲源之處,卻並不是因為遠處傳來的大喝,而是發覺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白袍男子嘴角微勾,正想走去看看,卻被看熱鬧的人一個個搶了先,剛剛空無一人的地方,頓時被人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男子微微皺眉:凡人就那麼喜歡看熱鬧?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雖看不見裏麵的情況,即使不動用神識,也能聽見了一個年輕略帶稚嫩的聲音在道歉。
“對不起?哼,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你把老子鞋子都弄髒了!你知道老子鞋子多少銀子買的嗎!就是把你賣了**的都賠不起!”那男子並沒有因為人群的圍觀而感到膽怯,更是將嗓音提高了一個高度,生怕周圍沒有人關注到他一眼。。
此刻,白袍男子勉強擠進了人群中,看見了眼前景象。
隻見一個衣衫襤褸大約十五六載的少年趴倒在地上,頭發披散在臉上根本看不清那少年的模樣,一隻大鞋正在那少年的臉上蹭著,沿著鞋往上一看,一個體形健壯,身高八尺大漢正戲虐的望著地上的少年。“怎麼?不服氣?”那少年雖沒說話,可那大漢依舊不依不饒。“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給挖出來!趁老子沒發火之前,都給老子滾遠點!”大漢本來體型彪壯,聲如虎嘯,他一聲大吼,眾人耳膜也都不由震動一番。
一聽大漢那不善的語氣,人群也漸漸散了,除非不想活了,不然誰願沾惹這無憂城城主的兒子。
“那孩子也真可憐,遇見了那小霸王…”
“別說了,要是被那吳裏聽見可不得了啊!”
“仗著自己是城主的兒子就四處作孽!”
“那有什麼辦法!誰叫別人爹是大官啊!是城主啊!”
………………………………
………………
……
吳裏?果真無理…
少年虛弱的撐起身,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歉,可吳裏卻依舊死咬不放,硬是對著少年又一陣拳打腳踢。
“啪!”一記耳光狠狠扇在了那少年的臉上。
少年被那一耳光扇的腦袋嗡嗡,趴在了地上,白皙的臉上也慢慢顯現出那猙獰般的紅色巴掌,齒角嘴間一絲絲紅色緩緩流出。
還未走遠的路人都猛地一怔,那記耳光的聲音似乎穿透了幾條大街小巷,聽見的人不由的寒磣一番,也同情那被打的少年。被打趴在地上的少年,神情已是恍惚,雙眼漸漸輕閉,乍看離死不遠了。
白袍男子微微皺眉,正要出手製止吳裏,卻看見一道黑影縱身到了那少年麵前。
一位穿著黑色衣袍的少年,體型勻稱,劍眉目星,烏黑秀發被高高綰起,俊秀的輪廓更添一絲帥氣,他右手握著一柄未出鞘的黑劍,腰間綴著一塊黝黑的墨玉。
吳裏上下打量了一下這突然冒出來的少年笑道:“怎麼?你想出頭?你可知道這…”
吳裏話未說完,一記虎拳猛的打在了吳遠小腹上,吳遠猛然眼睛一蹬,雙膝一跪!捂著肚子蜷縮在了地上!
一旁的看官見到此景不由大驚:“你們看,那少年居然敢打吳裏少爺!”
“那少年死定了!”
“等等!那…那個好像是墨影流楓的少主!”“什麼!”
…………………………
………………‘
……
黑衣少年並沒有理會眾人的議論,隻是蹲下身將躺在地上的少年背在了背上,準備揚長而去。
“給老子站住!”吳裏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自己何時吃過這麼大的虧,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今日之辱,必定要其償還!雖然自身體格強健,卻還是被那一拳傷的不輕,能打出那種力道之人必定不是等閑之輩,可我是誰!我是無憂城城主的兒子!吳裏一隻手捂著痛處,一隻手指著黑衣少年的背影。
黑衣少年視若無睹,徑直往一邊走去。
“**找死!”說著,吳裏緊握著大拳往黑衣少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