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醒喜提一耳光(2 / 2)

一個沒有原主記憶的古代男人!

如果沒有原主記憶,她該怎麼去契合這具陌生的身體?日常行為會不會與原主大相徑庭?古代家族關係複雜,憑她現實中那點單純善良的心思,會不會被弄死?

單身二十多年沒碰過男人,好容易做個春夢解解饞,怎麼就穿了?

老天就這麼不待見她?

夢裏還碰不得男人了?

糊裏糊塗吻到的那個人還不知道是人是鬼,是男是女。

要死啊!

宗寥還在怨天尤人,慌張得都來不及先檢查這具身體究竟是不是真帶把兒的,忽聽“嘎吱”一聲輕響,屋門被人從外麵開啟。

一串急中帶穩的腳步聲漸近,她忙不迭坐正於鏡桌前,眼眸微眯,偷偷瞄看從身後靠近的人。

見來人是個頭發雪白的婦人,發髻用墨藍色方巾包裹起,一身墨青色綾羅衣裳,手中端著個木托盤。

待人來到身後,宗寥即刻閉上眼睛,等待對方先說話。她想如果真的穿到了古代,說話口音或有不同,不能先露馬腳,沉默是化解衝突最好的辦法。

等了半天,那人卻是沒開口,聽見她把托盤放到了鏡桌上後,輕輕拍了拍宗寥的肩。

睜開眼睛,宗寥回眸,見婦人笑意柔柔,額頭、唇邊堆起一條條細淺皺紋,年紀不太大,約摸才四十多歲,四十多歲就一頭白發?

左看右看都滲著怪異。

她指了指桌上對宗寥示意著什麼。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托盤裏一卷潔白的紗布躺在裏麵,三四個紅藍黑白小瓷瓶整整齊齊擺放,一看就知是醫藥物品。

宗寥眼睛瞪圓一圈,疑惑地看了看裏麵的東西,轉頭又看看婦人。

白發婦人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拿起一瓶藥笑著指向她胸口,依然不說話。

難道說這人是個真啞巴?

裝啞巴的宗寥見她一臉和善,不像壞人,但還是不輕易開口。

看婦人比劃的動作,應該是來為她醫傷的。

除了臉上和額上,她身上還有其他傷?

她怎麼不知道?

宗寥微微扭動一下身子,確實感覺到了一絲絲絞痛從心口傳來。

對著鏡子,一件又一件衣衫漸次敞開,白皙的胸口處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鼓鼓囊囊的。

看著那柔和纖細的線條,白皙細膩的皮膚,還有,宗寥晃了晃胯,襠前空蕩蕩的……

對女人身體無比熟悉的宗寥怎會不知,這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女孩,女扮男裝的女孩。

也就是說,她不是穿成了個男人,而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宗寥的心跳得更急促了,穿成個古代男人尚還不算太糟糕,大不了放棄當溫柔漂亮的女子,學著做個男人。

畢竟封建社會重男輕女,男性在各方麵都有優勢,做起事來也更方便些。

可若是在製度森嚴,規矩迂腐的舊社會,一個女扮男裝謀權謀利的人要是被揭穿,迎接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宗寥欲哭無淚,她到底作過什麼孽?命運要這樣捉弄她!

事已至此,除了妥協還能怎麼辦?

但看身邊這個不說話的婦人應是早知道了這事,才會這般淡定。或許是為了保證事情的隱秘性,白發婦人才特地一人前來為她治傷。

剛要解開束胸帶,婦人已經上手了,解去層層束縛,宗寥第一眼不是去細看胸前的風景,她的目光落在了左胸上一道紮眼的傷口上。

那傷雖已結了痂,心口裏卻還是隱隱作痛,宗寥沒有接收到來自原主記憶,但一個直覺告訴她原主正是死於這道一箭穿心的傷。

聯想到那樣血腥的情景,宗寥不禁顫了下,給她上藥的一雙粗糲的手隨著那不經意顫抖頓了頓,又繼續忙活。

婦人做事態度認真細心,怕宗寥疼還不停吹氣緩解,一臉掩不住的慈藹。

處理好傷口,給她重新裹好了胸係好衣衫,順帶把臉上和額上的傷也敷上藥。

末了,婦人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宗寥還在對鏡沉思,想著接下來要如何去融入當下環境?

聽剛關上的房門“吱呀”又開,一陣如風的步子疾來。

一個麵貌清秀的姑娘倏地撲跪膝前,抱著她的腿紅著眼道:“世子爺,您可嚇死奴婢了,若不是昨日奕王殿下當街鬧事,執意打開了您的棺蓋,我們竟不知您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