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陌用力伸了個懶腰,對柳城花道:“少爺,別想這麼多啦,您一夜未合眼,先回家休息吧?”
柳城花沒有回答,似乎若有所思,忽然大叫:“糟糕!”折扇猛擊柳陌腦門,說道:“糊塗糊塗!咱們都傻啦,隻想著在這裏等她出來,卻沒想到其實這寺院有個後門,那少女從這裏進去,從後門走出去了,她並非要來這寺裏,隻是回家路過這!”
柳陌道:“不錯!是小的太笨了,竟沒想到此節。空等了一夜不說,又把她放跑啦,下次少爺再想見到她,又不知每天再街上等多少時候。”
柳城花當下繞著寺院外牆走了一圈,發現這隻寺院並不算大,同時也發現,這寺院並沒有旁門,隻有那一個正門,寺院後麵便是山崖,沒有下山之路,那麼那少女此刻定在這寺中無疑了,心中也說不出是何滋味。
柳陌道:“我瞧少爺也不必等下去了,她不是什麼好女子。”柳城花垂目不語,柳陌道:“和尚也是男人,就算出了家,真的便能做到六根清淨嗎,難免心有雜念,所以這些和尚就強擄一些民女關在廟裏,以供自己所用。”
這句話柳城花聽來字字如針紮心,自己的心上人竟是如此。柳陌又道:“那女子昨天自己來的,顯是時日久了與那些大和尚產生感情,不用強迫,自己便把自己送回來了。”
柳城花不願相信,可事實便在眼前,除了柳陌說的自己也找不出合理解釋,不由得不信,長歎一聲,道:“這次算少爺走了眼了,竟然喜歡了這種女子。”可還是不甘心,自從第一次遇見那少女,柳城花便已把心放在了她身上,雖然每日與柳家的眾丫鬟玩鬧,但他也隻是玩鬧而已,每當大家散去,就剩他一人時,心裏想的便是那次初遇的那個少女,每日在街邊尋找,其實早見到了還好,但相見不如思念,總是在心裏想著,總是覺得她美好,所以這長時間不見,反而加深的自己對她的感情,昨日第二次再遇到她,又給自己帶了與上次不同的美好感覺,再加上等了整整一夜,意識裏她已經是自己的女人,是以這個時候的柳城花,可以說是深深喜歡上了她。突然得知自己的心上人是這種女子,叫人怎能不心痛?
柳城花在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此事一定另有隱情!大聲道:“我要查清楚此事!”
柳陌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少爺趕快回家休息!”柳城花似乎是沒聽見,正色道:“你趕快回家去把柳營、柳街、柳戶、柳巷他們四人叫來,我在這裏等你們,速去速回!”柳陌還要再說,看到柳城花一臉鄭重,知道少爺這次是認真的,勸也無用,便快步下山去了。
柳城花在寺門外守著,以防少女出來,昨日跟著少女走了一日,夜晚又爬了座山,加上一夜為睡,此時躺在一塊大石上,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睡夢中,見到寺門打開,自己魂牽夢繞的那個少女走了出來,來到自己麵前,深深作了一揖,笑道:“柳公子萬安。”柳城花抓著她手,笑道:“快快起身。你在寺裏做什麼?”那少女忽然哭了起來:“嗚嗚嗚,寺裏的和尚欺負我。”柳城花道:“別怕,我幫你打跑他們,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少女道:“小女賤名喚作……”柳城花道:“什麼?”少女道:“……”柳城花無論如何用力,始終聽不清她說自己叫什麼。少女突然把臉一沉,怒道:“你為什麼跟著我?”柳城花道:“先告訴哥哥你在寺裏做什麼。”少女道:“我是個和尚啊,我在寺裏當然是念經啦。”柳城花道:“你說什麼?”隻見那少女黑色長發突然掉落,變成了一個光頭,聲音也變成了男子聲音:“既然來了,為何站在門外,施主請進寺坐坐。”說著便抓住了柳城花手腕。
“啊……”柳城花猛地坐起身來,額頭上全是豆大汗珠,一個少年走到他麵前,道:“少爺,您醒了。”正是柳陌,他身後還站了四個少年男子,齊聲道:“少爺!”
柳城花嗯了一聲,道:"你們幾時來的。"柳陌道:“來了一陣子啦,見少爺睡下,不敢打擾,便在這裏等著。”
柳城花擦掉額頭汗水,站起身來,朗聲說道:“柳營!柳巷!柳街!柳戶!你們四人給我聽好了,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隻因府裏就數你四人辦事最得力,是以將這個差事交給你們。”先將四人誇獎一番,才道:“你們四人看到這間寺沒有,從今日起你們的幹活地點就在這裏。你們躲在暗處,給我死死盯著這個大門,如果是和尚出來,你們躲起來不必管他,如果出來的是個少女,你們便出人在後麵悄悄跟著,其他人馬上去報告我。你們四人輪流交替,隻要有人看著,其他人自可下山吃飯睡覺,必須保證無時不刻都有眼睛盯著大門。少女一日不出來你們就在這裏呆一日,一年不出來你們就在這裏做一年!工錢會是往日的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