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陌道:“我一定不說。咱們去哪裏找?”柳城花道:“大街上。”柳陌道:“您和那人約好了麼?”柳城花道:“如能相約,我也不必每天苦苦尋找了,她根本便不認識我!”
柳陌道:“照這樣說,街上的女子這麼多,那可如何找法?”柳城花道:“我又沒說,你怎知我要找的是個女人?”柳陌道:“小的隻是瞎猜。”心裏暗自好笑:跟了你這麼多年,還能不了解你的脾氣?
柳城花道:“那少爺也不瞞你了,那日跟姐姐出門,在街上見一少女,當真是清新脫俗,跟咱府上的那些姐姐妹妹全部一樣,甚至比之我所見過的所有女子,有與眾不同之感,瞧她年歲也和我相當,若是……哎,隻怪當時姐姐在旁,我不便上前說話,生生讓這大好姻緣從我眼前走掉了。”一臉苦惱之色,續道:“現在隻能看我們是否有緣,能在街上再遇她一次。”
柳陌道:“其實少爺若想找人,又何必如此麻煩,整日大海撈針。老爺和王縣令素有交情,城裏所有百姓的戶籍檔案他那都有記錄。”柳城花道:“你都能想到,本少爺又如何會想不到,遇到她後,第二日我便找上老王,將那少女的容貌、形態、年紀都如實說了,讓他查查檔案,是哪家的閨秀,他根據我說的內容查出來的人,都是城裏的那些丫頭,我都認識,根本便不是她!再讓他仔細查查,竟是查無此人!”
柳陌道:“難道她不是咱本地的?”柳城花道:“我也這麼想。她若是外地的,能來咱們這一次,就能來第二次,是以我每天在街上尋找,看能否等她再來這裏。”
兩人尋了半日,其間遇到了不少妙齡少女,卻並沒有入柳城花的眼,並非她們比不上那少女,隻是柳城花一旦認定了一人,其他人再怎麼看也是索然了。
“少爺,你看那個女子如何?”柳陌突然道。柳城花順著瞧去,眼前大亮,一個身穿淡淡鵝黃色絲衫的少女,正朝這邊緩步走來,柳城花精神大振,這段時間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臉龐,又重現在自己眼前,上次看是大家閨秀,這次看是小家碧玉,比之上次又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感覺,但想著帶給自己這兩種感覺的是同一個人,柳城花享受著這種再遇的美好,那少女已從柳城花身旁走過,就在這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柳城花聞到那少女身上花朵的味道,少女越走越遠,柳城花才回過神來,大聲道:“是她!就是她!哈哈,難怪之前碰不到,到今日方才碰到,因為今天我是拜過菩薩的啊!”從此對觀音菩薩深信不疑。
柳陌道:“就是她啊?我還以為是什麼樣的仙女,看起來也就這樣啊,且不說比咱府上的花吟姐姐差得遠了,就連花叢和花眠她也比之不如啊。”柳城花道:“你懂什麼,這是感覺。”柳陌道:“既然如此,少爺快上前給她說清楚啊,人家都走得遠了。”
柳城花道:“我有些害怕。”柳陌笑道:“少爺您對女人竟然會害怕,我沒聽錯吧!”柳城花道:“她在我心中可不是一般女子,我注重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自不會像平常那般遊刃有餘。”柳陌道:“再不過去又找不到她啦!”柳城花道:“自然也不能像對待平常女子一般貿然行事,實在不妥,我得想一個萬全的法子。咱們先悄悄跟著她。”
兩人緊緊跟在少女身後,柳陌道:“咱們這樣一直跟著也不是辦法。”柳城花道:“咱們悄悄她究竟喜歡到什麼地方,要是能知道她住在哪裏,以後行事便容易得多,再想找她,就不必再街上苦苦尋找了。”
那少女竟逛了整整一天,城裏各處好玩的地方都去了個遍,直到傍晚還沒有回家的意思,可苦了跟在後麵的柳城花二人。
柳陌道:“她可真大的精神,我都累了,她還不累。”柳城花道:“跟著便是。”這是天已黑了,那少女出了城門,朝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