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從遠方閃身而至,落在了他的身前,凝神望向身在半空中的任天翔,緩緩說道:“你就是應龍榜的狀元?”這幾句話用靈力傳出,落在眾人耳中,清晰異常。
任天翔沒有說話,一抖天舞劍,還劍入鞘,淡淡說道:“我不想和你們為敵,你們走吧。”這些燕然城中的高手已引出了他的興趣,可他也知道,此去魔界,千難萬險,他當然不會在人界多耗心血。
可對方又豈會這般輕易離去,來者搖頭說道:“太晚了,你敢在燕然城中鬧事,便是我的敵人,更是冀州七軍的敵人!”
似乎是在呼應他這句話,無數士卒彎弓引箭,直指任天翔,更有近兩百民修士從四麵八方出現,將任天翔圍在半空中。
“城主不可!”詹英韶閃身而出,焦急說道:“城主手下留情啊!”
此人正是燕然城主鍾飛柏,一身修為已至三十一重天,在冀州軍中也屬高手,隻是他和石天雄、張牧之、布衣等人不同,他鍾家世代為燕然城城主,即便冀州幾度易主,也仍舊沒有影響到鍾家在燕然城中的權勢和地位。鍾家雖不像雲家、慕容家那樣天下聞名、富可敵國,但在燕然城中卻一向都是誰也不敢招惹的地頭蛇,近千年時光的磨礪與積澱,已讓鍾家在燕然城中擁有著近乎帝王一般的地位。
鍾飛柏看看詹英韶,又望向任天翔,高聲說道:“他之前在醉仙樓中的所作所為與我無關,我也不想去管,但既然有人報官,他又拒捕傷人,那便是壞了我燕然城的規矩!詹閣主代表的是燕然醉仙樓,我奉勸閣主還是不要攪進這趟渾水中。”他將“燕然醉仙樓”五個字咬得很重,警告威脅意味十足。
詹英韶心中一怒,但也隻能強壓怒火,向鍾飛柏草草施了一禮,又擔憂地看了看身在空中的任天翔,又氣又惱地禦劍而去。
任天翔傲然而立,睥睨四周敵手,不屑地搖了搖頭,而後,一團旋風伴隨著冰雪從他的周圍憑空出現,將他的身形掩蓋起來,不過片刻,這一切便煙消雲散,無論是冰雪,還是任天翔,就這樣從眾人的視線中憑空消失。
“鳳火涅槃!?”鍾飛柏麵色大變,他家學淵源,對於蜀山禮火一脈名震天下的術法絕學自然知曉一二,但他又有些懷疑,因為他同樣清楚,這是蜀山的不傳之秘,隻有禮火一脈長老級別的人物才有資格習練,就算有傑出弟子被破例傳授,也絕不可能會出現在非蜀山人的身上,況且任天翔的這招鳳火涅槃中不見火光,未免顯得太過不倫不類了。
他靈力展開,搜素著任天翔的足跡,但任天翔真得就如憑空消失一般,連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都未留下。
鍾飛柏麵色一寒,鍾家和雲家同為冀州千年望族,兩者之間自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若非有石天雄的照顧,醉仙樓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進入燕然城中的,任天翔和朱寄思交情匪淺,自然也就算是他們的敵人,讓這樣一個實力、天賦驚人的對手安然離去,自然不智。鍾飛柏高聲喝道:“來人,去把孟龍兄請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話自然是說給任天翔聽得,鳳火涅槃雖能將他隱匿的無影無蹤,但卻不會讓他離開這裏,他必須緩緩飛身離去,才能保證不暴露身形。
任天翔望著眾人,雙目中凶光外露,身形一動,便向遠方飄飛而去。
燕然城,城主府中。
“師父!這次我也要跟著一起去!”鍾湛不滿地說道。鍾飛柏出發在即,直指北寒門宗門所在,但出行名單上卻並未出現鍾湛的名字。
一個一身白袍的中年男子皺了皺眉,此人一雙小眼,眼中精光閃動,一看就是一個十分精明之人,他麵白無須,雙兒招風,一個粉瘤赫然其上,配上他腦門上的幾道周圍和一雙小眼,給人一種猥瑣之感。他咳嗽了一聲,說道:“這次行動非比尋常,不說這一路上的凶險,單隻北寒門中剩下的法陣,就絕非易與,你修為、經驗都不夠,你不能去!”
鍾湛不服,扭頭對鍾飛柏說道:“爹,我要去!”
鍾飛柏看看兩人,對那白袍男子說道:“孟龍兄,犬子既然有此心願,就讓他一同前往吧,也算是打磨他一下。”
孟龍沉默不語,思索一番,這才猶豫說道:“既然城主都開口了,也就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