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外麵的一切都裹著白雪外衣,天微微亮,外麵的白雪映射的光亮照醒躺在床上的葉南,看了看床頭的鬧鍾,已經七點半了,冬天的早餐總是來得比較晚。
從來沒有賴床習慣的葉南,套上外衣,然後去洗漱,整理完畢後,背起書包走去上學,這期間沒弄出多大聲音,由於父母忙得比較晚,所以盡量不弄出聲音吵醒父母。
早飯,葉南從來不吃,一是省錢,二是實在沒胃口,有時候對窮人來說,早餐也是一種奢侈。
葉南的家裏學校並不遠,走小路五分鍾,走大馬路十分鍾,不過葉南更喜歡漫步走小路去學校,因為那條路沒有大馬路般車來車往,安安靜靜的。
來得太早,教室的門還鎖著,葉南打開門,走了進去。
葉南坐在第一排中間的位置,不是因為他矮,也不是因為他有背景後台,而是因為他學習好,現在的學校都急功近利,把班上成績好的分為尖子生,成績差的分為差生。尖子生坐前麵,學習中等坐中間,差生坐最後麵,在學校時代就已經劃分了階級。
孔子所說的,因材施教這個觀念,在這個年代早以被學校丟進垃圾桶,淹沒於時代洪流。
葉南坐在座位上預習今天的功課,不一會,同學們陸陸續續都進了教室,安靜的教室熱鬧起來,三三五五小群體圍在一起聊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男生大部分聊女生,聊體育,而女生則聊男生,聊明星,吵鬧的聲音如同菜市場一樣,鬧哄哄。
聽著這吵鬧聲,葉南皺皺眉,把書放下。這時,昨天欺負他的高矮少年也走進教室,四處瞅瞅,待看到葉南時,兩人賤笑一聲,往葉南的座位走去。
走到跟前,張發達伸手直接按在葉南頭上,胡亂摸了摸,笑嘻嘻的說道:“葉南,今天帶錢了沒有?”葉南懦弱的看著張發達,怯聲道:“沒帶。"
“喲,小子,漲脾氣了哈。”張東抬手就往葉南頭上拍了一巴掌,葉南眼睛裏閃過一絲怒火,捏緊拳頭,緊咬牙根。
一看葉南這反應,張東火冒三丈,抬腿就了踢葉南一腳,直踹得葉南連人帶椅一起側翻摔倒在地,躺在地上的葉南眼圈發紅,悶聲不動。
教室的同學目光此時都聚集在葉南身上,有嘲笑的,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的,看著同學們都看著狼狽不堪的自己,葉南的臉漲紅,隱隱感覺自己有一樣東西正在碎裂,碎成一片一片......
“張東,別太過分了,大家都是同學,你為什麼老實欺負葉南?”這時,葉南的同桌劉雪站出來,義正言辭的斥責。
“滾一邊去,少管閑事。”一把推開站在葉南前麵的劉雪,張東還想再踹葉南幾腳。
“算了吧,張東,呆會班主任要進來上課了。”這個平時跟張東關係還不錯的女生,叫徐娜,站起來說了句。
張東看徐娜這麼說,也就住手沒再打,但是還是惡狠狠對葉南恐嚇:“小子,行,你給我等著。”
木然的站起來,扶好椅子,一臉癡呆的坐在凳子上,就這樣,難熬又痛苦的一天過去。
同學們陸陸續續都走光了,隻剩下葉南一個人坐在教室,看著空曠的教室,再耗下去也沒用,該來的還是會來,躲也躲不過,收拾好書本,背起書包,鎖好門,朝樓下走去。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比較早,天天已微微黑,走廊的燈還沒開啟,葉南走到一樓走廊時,看見張東,張發達帶著四五個人站在走廊盡頭等著他,心知躲不過去,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葉南,昨天老子跟你說過,今天要多帶些錢,你帶了沒有?”雖然極力想弄出一副和善的樣子,但是臉上陰測測的笑還是出賣了張東。
如果不給錢,今天鐵定是要挨頓揍,交了錢說不定會被揍輕些,葉南從口袋掏出五塊錢遞了過去,張發達一把抓過錢,一腳踹在葉南肚子上。
“麻辣隔壁,說了叫你今天多帶錢,你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了?這錢連買包煙都不夠!”張東大怒,吩咐一眾人開揍,一群人衝上去把葉南圍了起來。
拳頭像雨點一樣落下,葉南被逼在牆角,雙手抱頭,蹲在牆角,耳朵一陣轟鳴聲,感覺自己既看不見,又聽不到,麻木的任他們在身上拳腳相加。
葉南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停手的,看著自己滿身腳印,心裏隱隱在滴血,甩了甩昏頭的腦袋,拾起書包,拍拍衣服褲子,往校外走去。
在離家還有段距離的時候,葉南鬼使神差的向林子走去,期望還能碰到昨天那位中年大叔。
這次,還在是老地方,老位置,中年大叔依舊在那打拳。
葉南為了能看清楚些,便走得更近些,在離中年大叔還有十幾丈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觀看起來。
雖然有旁人在觀看,但是中年大叔完全不受幹擾,繼續打拳,當一套動作打完後,還是提手至眉心,按腹至丹田,腳踩,吐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