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宿接過劇本翻到結局,專注的瀏覽了一遍修改過的台詞。
“你台詞背熟了嗎?”
“背了一下午,都記在這裏了。”秦海嵐指指腦袋,俏皮一笑。
“那就開始吧。”沒有看到秦海嵐討好的笑容,光宿把劇本卷成桶裝捏在手裏,表情一斂,原本冰冷的眸子立刻溢滿款款的深情與痛苦。
“啊,是!”秦海嵐見狀,深呼吸一口氣,低頭醞釀了一下感情,再抬起頭時,臉上也已經粉淚盈盈說不出的淒楚哀婉。
“你騙我!我再怎麼好也比不過你那個青梅竹馬!”
“曉晴小姐,我煲了一鍋老火雞湯,現在正好,你等等,我去端出來。”對於林曉晴的到來,福嬸和丈夫一樣滿心的歡迎,飯桌上,不停的夾菜給曉晴,跟媽媽一樣對她噓寒問暖。
林曉晴是那種你對我一倍不好,我要十倍奉還。你給我一分善意,我以百倍回報的人。
見忙碌了一個晚上的福嬸放下筷子,林曉晴趕緊站起來把福嬸身子按回椅子上。
“福嬸你坐著,我去端。”
“這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多虧了您,我今天才那麼有口福。廚房是在拐角那,對吧?”
“都過了那麼多年,曉晴小姐你記性真好。”
“香味都飄到這來了,光靠聞都能找到。我馬上去端。”林曉晴誇張的聳聳鼻子,在大家的笑聲中往廚房走去。
“你跟她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她隻是兒時一個玩伴罷了。”
“對不起。”秦海嵐感動得熱淚盈眶,撲到光宿敞開的懷抱裏,“我不應該不信任你。”
飽含深情的注視著眼前的女子——自己平生最愛的人,光宿抬起秦海嵐的下巴,緩緩的緩緩的,唇與唇的距離隻差一厘。虛掩的門,閃過碎花雪紡的一角,光宿愣了愣,放開秦海嵐:“很好,明天就照這樣吧。”說罷丟下秦海嵐開門追了出去。
推開大門,夏光宿走到台階前的大路正中,左右張望,直看到路盡頭的兩邊也沒有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屋內傳來大家的歡笑聲,光宿失魂落魄的跑回飯廳,隻見曉晴老實的坐在椅子上,正小口小口的喝著碗裏的湯。光宿鬆了口氣,拍拍好友的肩膀。
“洪濤,拜托你一件事。”
“哈?”
“幫我送秦海嵐回家。”
“No
problem.~”
目送洪濤走出廚房,光宿把劇本放到曉晴麵前。林曉晴頭也不抬自顧自喝著湯,完全無視站在自己身旁的人。見兩人這陣勢,福伯用手肘捅捅老伴,拉著她悄悄離開。原本熱熱鬧鬧的飯廳,隻剩下無聲對峙的兩人,空氣沉悶得讓人窒息。
光宿見林曉晴不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先愛上的先輸,而且,任誰看到都會誤解的吧。她生氣,證明她在乎自己。想到這,光宿手放到曉晴頭上,溫柔耐心的解釋道:“剛才我們在對戲。不信我念給你聽。”
“你沒必要跟我解釋。”林曉晴用力的摔摔腦袋甩開光宿的手,像隻小鬆鼠似的咬著白色的瓷碗,露出六顆碎米一樣的白牙齒。夏光宿好氣又好笑地來開椅子坐到林曉晴身旁,下巴枕在雙手上,凝視著林曉晴。
“如果跟你沒關係,你幹嗎那麼生氣?”
“誰說我生氣了?”
“你一生氣就愛抿嘴唇用牙齒咬東西。”
“我愛咬不咬。”林曉晴謔的站起身,肚子不小心撞在桌角。隻聽見桌子上碗碟碰撞的聲響,盛湯的碗被打翻,滾燙的雞湯順著桌子流到地上。
“林曉晴。”光宿見狀抓住林曉晴左手腕,緊緊注視著林曉晴,眼神如水一樣溫柔,又帶著一股讓人心疼的哀傷。
“放開我。”強忍著肚子的不適,林曉晴側過臉不看他,使勁甩著手,“你放開我!”
“對不起……”
林曉晴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隨和好相處,然而隻有相處久的人才知道,她其實固執得像頭小驢子,脾氣上來了,用十匹馬也拉不回來。見林曉晴臉色發白,擔心她肚子的傷勢,怕她就這麼和自己耗下去反而耽誤了看醫生,光宿隻得鬆開手,“你肚子要不要緊?讓福伯福嬸陪你去看醫生吧。”
“不要你管。”
感覺到手腕處的拉力消失了,林曉晴抿了抿唇拔腿就跑,不提防踩在雞湯上,腳底一滑整個身子往地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