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有些疲憊,武薑便告辭了有意繼續吹風的諸葛某人,獨自一人返回到廂房之中。
可是便在她掌燈透亮的那一刹那,一道閃著幽深寒氣的劍光、帶著沁人心脾的憂鬱……映入她的眼簾之中!
“你,汝是曹君身側的劍客……曹離?”雖然僅僅有過一麵之緣,武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曹離此人。這個謀士……或者說是曹孟德的“近身保鏢”更為恰當,他所帶給武薑的感覺,就是一個“冷”字了得。
他此時出現在這裏,那是不是表示……曹某人還是記掛著她?想要派他前來說服自己回去?回到他的身邊?
這樣想著,武薑便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溫暖,這種溫暖的感覺非常奇妙,好像有一種鼻尖無比酸澀的衝動困擾著她。
不!不對!那並不是曹孟德的作風!還是說……莫非是他出了甚麼事情了嗎?
這樣轉念一想,武薑便覺得有些慌了神兒,她想要走近些,奈何手持利劍的曹離伸手舉劍硬生生無不疏離地劃撥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曹離!我來問你……你此時漏夜前來,可是你家主君出了甚麼事情了麼?”此時的武薑顧不了那麼許多,連自己多慣用的“汝”、“吾”這種平日裏所刻意使用的替換詞都來不及細想,“你”啊“我”的衝口而出。
曹離看著她,耐人尋味地用一種捉摸不定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似乎……她心中是有主帥的……而且分量不輕。
主帥心中自然也是有她,否則憑著主帥那種個性,是打死也不可能會在病中說出那種話來的。
那麼何故?彼此之間心中滿是彼此的兩人,為甚麼竟不能平心靜氣地同處一室,好好地聊一聊之間出現的問題?
這樣想著,曹離便收起了手中長劍,口氣頗為無奈地道了一句:“汝這婦人……委實太要強了些。”
太要強了些?什麼意思?
武薑聽了這個話,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曹孟德那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曹君他……可是無事?”武薑有些試探地問道。
“無事?焉能無事。”曹離這樣說著,便徑自尋到一張舒服些的坐墊,兀自盤腿坐了下來。
此話一出,武薑頓時心中一團蕁麻。
他果真是出事了?出了甚麼事?他要不要緊啊……有沒有甚麼辦法可以好好地解決?近身侍衛曹離此刻還能自在地出現在這裏,可見是現下已然安然無事了嗎?
數不清的問題盤旋在武薑的心頭,她覺得自己此刻真是為不能出現在那人麵前與他並肩麵對問題而心煩意亂。
“他究竟如何了?”她思慮萬千,心中百轉千回,衝口而出的卻仍舊隻能是這樣直白淺見的問題和質詢。
“哼!”誰知那曹離卻隻是冷哼了一聲,繼而道,“汝既然如此放不下他,何故竟不能隨吾一同返回,親眼確定主帥安好?”
“……”武薑立時禁聲,隻不知如何作答為好。
“吾實在不懂。汝明明如此地在意主帥,為何又拗著性子不肯留在主帥身旁?”曹離此時看著武薑的神情,分明就像是在看著一個不入流俗、卻又同時不識時務的“異類”、或者“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