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強說魏山城離此地不遠,估摸著兩三天的路程。
周不凡背著行囊,周二強拄著周不凡為他做的拐杖,原本他想背著這些行囊的,但是周不凡說他身上的傷什麼的都還沒好,執意讓他休息,行囊什麼的,周不凡自己來背。
一個弱書生一個傷病兵,走一陣就歇一陣的,行進速度確實不算快。一書生一傷兵好不容易走出了戰場的山林。
他們發現前方便是一大片平坦地,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平坦路變得好走得多了,二人速度也快了不少。
他倆就一直走啊走啊,從白天走到太陽下山,原本周二強還說趁夜色抓緊趕路,才能早日到達魏山城,但是周不凡考慮到周二強的身上傷病還沒有好全,不讓繼續趕路了。
周不凡認為,晚上行動太危險了,指不定遇上什麼猛虎野獸,他倆一個弱書生,一個傷兵兵,兩人戰鬥力加起來幾乎為零,萬一真遇上危險了,那也是毫無縛雞之力。
他們找了個隱蔽遮風的地方,撿拾了一些幹柴火生了一把火,從行囊中拿出一小點食物,放在火上烘烤。二人吃了一些食物,喝了一點水,打算在原地休息等待著天亮繼續趕路。
二人輪流站崗休息,周不凡給周二強身上的傷上了一些藥,他讓周二強先先休息,他來守上半夜,等到下半夜的時候再由周二強來守夜,周不凡再去休息。
周二強躺在地上,蜷縮著身子,因為一天的勞累奔波,身上又還有傷,周二強很快就睡著了。
周不凡坐在火堆前,他從身旁挑了兩塊柴火,扔進火堆裏任由它灼燒,燃起火焰。
他漫不經心地用木棍撥動著火堆,他盯著火堆發呆。
劇烈運動了一天,他現在是又累又渴又餓,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趕回魏山城。頂著風呼呼的吹聲和周圍草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周不凡都覺得自己要精神衰弱了,好不容易熬到淩晨了,周不凡使勁眨眨眼,用手揉了幾下眼睛,幾滴眼淚潤了潤幹燥的眼眶。
周不凡起身去叫醒周二強守下半夜,他實在是撐不住了,他感覺他再不休息一會,馬上就能猝死在這平野上了。
周二強很快就起身坐在火堆旁守夜,周不凡則躺下休息,他盡可能地裹緊自己為自己提供最充足的熱量,因為一路上疲勞奔波,他很快就閉上眼睛,進入睡眠。
周不凡隱約感覺有人在叫他,他睜開眼,發現是周二強在叫醒他,原來是已經天亮了,可以趕路了,他這一睡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二人匆忙收拾,打掃掉行跡,又踏上歸家之途。
一連幾天地趕路,他們終於看見了魏山城城門。
周不凡看著眼前荒蕪的城門,一屁股坐在地上,滿頭的汗水,胸腔劇烈起伏著。
他和周二強有些激動地躺在城牆前發枯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高升的太陽刺得雙眼發疼,流下兩行淚來。
終於到達目的地了啊......
此時,秋風掃過,卷著草葉紛飛,也卷著周不凡的黑發遮住了臉頰。
他們躺了一會兒,等待著呼吸平複了,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和周二強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朝城門堅定地走去。
在城門上駐守的士兵遠遠就看見了他,士兵大聲地朝周不凡二人喝道:“停下!來者何人?你們再往前一步,我就要放箭了!”
周不凡二人隻好停了下來,仰頭望去,正對上喊話士兵的視線,不知為何看得對方心裏發怵:“速開城門,我乃魏山城周太守之子,周不凡。”
“這……你又何能證明其身份。”
周不凡從懷裏掏出周家嫡係的玉牌,高舉給喊話的士兵看。
喊話的士兵與同袍對視了一眼,他不認得太守公子周不凡,但見來人絲毫不膽怯,形容憔悴卻不掩風華。
士兵也不敢亂認,對他拱手行了一禮,“請這位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喚李將軍來定奪。”
沒過多久,城門上就站著一個身穿鎧甲高大威猛的軍官,他盯著周不凡的臉和他手中的玉牌,大聲對周不凡說:“原來是公子回來了,在下李安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說完又對身邊的士兵說道:“還不快快速開城門,迎接公子的到來。”
沒有等多久,城門就“吱吱呀呀”地放了下來,搭在護城河上,成了一座橋梁。
周不凡和周二強對視一眼,二人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入魏山城。
李安帶著幾名兵士在城門洞裏迎接,他是魏山城的守將,曾經見過大公子,因此在城門上一觀,看見他的相貌和手中的玉牌,就將他認了出來。
李安上前一步,拱手行禮:“末將見過太守公子,未能第一時間認出周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無需此言,李將軍。”
周不凡按照他的方式也給李安回了一禮。
到了魏山城,周二強與周不凡分別,周二強回家看了看老母親,在家養了幾天傷又回到了他的工作崗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