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嚇得身子一晃,但他又馬上撐住了,跪直了身子——不過細細看來,薛白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細汗。他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似乎是要向皇上說些什麼,但是忘了嘴裏還塞著一坨紙,沒法出聲。
“大膽!”皇上瞪圓了他的虎眼,嚇得薛白和他身後的官爺立馬磕起頭來。
“大膽末崖!你不要命了麼!竟敢堵薛大人的嘴!”皇上邊說變幫薛白把嘴裏的紙取出來。
薛白和那個叫末崖的侍衛都搞懵了;不過還是末崖先反應過來,立馬磕頭認罪。
“你跟我認罪幹嘛——趕緊跟薛大人認罪啊!”說完漠王背著手轉過身。
末崖立馬麻利的幫薛白鬆了綁,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退了下去。
這是漠王才回過頭,笑著說:“怎麼了薛大人?你現在可以說話了怎麼卻沒話說了呢?”
“陛下。。。小的。。。不是的陛下,小的怎敢當您一聲大人呢,太折煞小的了。”薛白嚇得臉更慘白,毫無血色。
“誒,怎麼能這麼說呢;薛白,你父親當年為朝廷為國家做出了這麼多的貢獻,而你現在子承父業,是順理成章的‘薛大人’啊。”邊說便把薛白從地上扶起來。
“父親?”怎麼可能?什麼為朝廷為國家的——他的這個懶死人的父親連對家裏都沒有盡過一點力,哪有本事還為國家;所以隻有一個可能“陛下,您是認錯人了吧,家父叫薛航——應該跟你說的不是一個人吧。”
“薛。。。航”漠王念著這個名字,低頭想了一會兒說:“嗯。。。也許是認錯了吧。。。”正當薛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皇上又說“那麼這個。。。我沒有認錯吧。”
薛白抬頭一看——天哪,是上次閑雲送他的那個玉塊兒!現在正安安穩穩的坐在皇帝的手掌上。
“這個。。。”薛白剛想伸手去拿,這是皇上一下子收回了手,笑著說:“這個是你的吧?”
“是的!是小的的——可是,怎麼會在陛下這兒?”
“說來也巧,這是朕昨日微服出巡的時候在一個玉石店看到的——朕一看這個就知道是朕的薛愛卿的寶貝,於是把它買下後問小店老板,那個老板說是在買回來的新衣服裏麵發現的——當時這塊玉就在衣服的袖口裏收著呢。”
!!這下薛白才搞清楚——原來他當初把玉當寶貝似的收在最貴的衣服裏,沒想到之後把這兒事給忘了,把衣服給賣了忘了把玉拿回來了!誒。。。
“那皇上——麻煩您把他還給我吧。。。”
“還你?不不不——你剛剛說朕認錯人了,朕幹嘛要把這個還你?這個是當今右丞相薛丞相的傳家寶貝;隻有薛相才能擁有它。”皇上閉起了眼睛說。
“。。。”薛白真的是一頭霧水——為什麼皇上老是覺得他是丞相?
“薛白啊”皇上看他不說話,睜開眼看著他破有耐心的說:“你父親現在身體跟以前比是遠遠不行了——總是久病纏身的;你忍心看他再做回丞相的位子繼續操勞麼?所以還是你來接手這個位子吧——你說呢。”
“你。。。陛下您怎麼知道我父親久病纏身?”薛白越聽越不可思議“而且我父親怎麼可能是丞相呢——他一直都呆在家歇著啊。”
“沒錯啊,你父親就是二十年前辭的官——而且還躲起來不讓朕找到;現在朕可算找到你了——這一找就是二十年啊。”
二十年前。。。是的,薛白對二十年前他父親的事一無所知——他隱約知道朝廷上一直有個從不露麵的薛丞相——難不成就是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