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今薛白已經成功的當上了浮醇的店小二了;別看他以前平時懶懶呼呼的,其實心底裏跟明鏡兒似的,什麼都想得清清楚楚;在客官兒麵前也機敏的很;慢慢地混熟了,他也會見縫插針的打聽一些梅醫的事兒;可是打聽出來的大多不是什麼好消息:據說這個梅醫不光對老百姓來說神秘的很,對這些百官其實也挺神秘。
20年前,當時的皇帝薛開被現在的皇帝漠蕭何篡位,統治了這個國家100多年的薛家終於下台;從此又是一輪改朝換代,原本的薛天國也改成了漠國。不出意外的,當新的皇帝篡位成功後,必定會將上一個朝代的老臣一並趕盡殺絕,以免其造反;隻是不知道漠王是心慈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竟留下了舊朝最風光的兩個大臣:首席禦醫梅醫以及左丞相初曜輝;最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當初被篡位的薛開竟然沒有被漠蕭何殺掉,反而讓他坐上了右丞相的位子;一些朝臣推算說這隻是為了做樣子給百姓看說自己是個仁慈的人罷了;當然,這裏還有一個說法,說是這個薛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縱然沒被搞死仍然被漠王挑斷了手腳筋,下了九九八十一中毒——現在生死未明,朝廷上也隻不過是掛了個虛名而已。
薛白聽到這些,是在仍不住諷刺的抽抽嘴角:位子都奪了,還裝什麼仁慈——簡直荒謬!
不過總而言之,這個梅醫沒有被除掉而且反而繼續擔任高職——可想而知這個人背後是有故事的,不是一個簡單的禦醫。
薛白隻覺得前麵的路真是越來越艱辛了。。。
為了不讓他的父親起疑心,薛白總會在下午客人少的時候偷偷溜出來回家給他父親燒飯(由於每天就吃一頓,所以飯點是在下午)。薛白不想讓他爸知道他工作的事兒;免得又讓他父親知道他在費盡心思給他請梅醫的事兒,弄得他更不開心。
“咚咚咚”
“。。。進來。”
得到允許後,薛白輕輕推門進去——薛航還是更以前一樣,在床上端坐著,閉著個眼睛,好像永遠都很懶的樣子;可是他現在才慢慢感覺到,他的父親是真的累。
他心裏暗暗的皺皺眉,把手裏的飯菜放到桌子上“爸,飯菜好了,您吃些吧。”
“嗯。。。”薛航慢慢地從床上爬起,很費勁的樣子。
“。。。”薛航盯著桌上的飯菜,遲疑了一會兒說:“最近的才是不是變多了——你哪兒來的錢買這個?”說著夾起盤裏的一個鴨塊。
“額。。爸,這是菜場的王師傅給的,他聽說你身體不好,所以。。。”薛白哪敢說實話。
“哈,你老爹身子弱是這麼值得炫耀的事是不!你個兔崽子竟然還搞得人盡皆知!”說著把鴨塊扔到了地上。
“爸。。。你這。。。我們都是關心你。。。想讓你快些好。。。”
“行了!我不需要!我說了我不需要!出去!”說著又坐回了床上。
“爸。。。。。。。。”誒。“您餓了就吃些吧。”說著把飯菜留在桌上,自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