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
陳院正這才收手起身。
“啟稟皇後娘娘。皇上的龍體受了風寒,再加上憂思過重,一路的顛簸,使得皇上的龍體早就抱恙,隻不過一直都沒有顯現出來罷了,現如今這風寒一來,倒是使得皇上龍體早就受到的損傷,全都齊齊爆發出來。是故,皇上的風寒總是反反複複。”
同樣的話,幾乎是每一個前來給皇上看病的人都說過。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皇帝自己想多了,然後把自己給作病了。
“煩請院正在陛下的用藥處多做參考,陛下不能食用甘草。”
池非吟聽了之後,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即開口。
“從今日起,你們必須每日前來給皇上診脈,斷然不可讓皇上的風寒再如此下去了。”
“是,微臣知曉。”
皇帝不能食用甘草。
這無疑是一個壞消息。
所以隻要皇上患風寒的話,便是整個大醫院都頭疼的時候。
就沒有哪一個治療風寒的方子上麵說不使用甘草的。
“微臣先行告退,去給皇上熬藥。”
“嗯,辛苦院正了。”
聽聞這話,池非吟立即起身。
“碧兒,去送送院正,順便你也跟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
福德是不能夠離開皇上的。
所以,池非吟隻能夠使喚自己的丫鬟。
“是,奴婢遵命。”
碧兒領命,隨即隨著太醫一前一後的走了。
池非吟慢慢走到榻前,打量著時立承——
一身玄色衣衫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劍眉飛入鬢,眼睛閉著,讓淩厲的五官少了深沉,多了一些溫和。
薄唇緊緊抿著,不知又在想著什麼事情。
前世,他揮斥方遒獨斷朝堂,似乎從沒見過他虛弱的模樣。
池非吟無聲的站在床榻前麵大量,連福德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回過神時,房間裏麵已經空無一人。
池非吟收回思緒,轉身就要走。
時立承卻突然開口:“仙兒。”
很清晰的兩個字。
池非吟瞬間臉色變得蒼白,複雜的情緒被一片片寒霜壓下!
還沒等福德說上一句話,池非吟就已經消失不見。
福德端著藥盤子,當場愣住。
這是怎麼了?
為何還紅了眼睛?
——
五日後,霞兒傳話:“娘娘,皇上吩咐,即刻啟程回宮。”
池非吟端坐在茶桌旁,淡淡吩咐:“本宮這已經收拾完了,你去督促宮人吧。”
“是。”
霞兒遲疑一下,恭敬的退出去,心裏卻嘀咕,皇後怎麼突然讓人感覺這麼壓抑,難道回宮覺得又要和人爭寵,所以心生不快?
整個屋子,隻剩下池非吟一個人。
她看著窗外,道:“玉牌在盒子裏麵,僅能用一次。我記著你的承諾,如果聯係你,我會用玉牌!”
說完,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放到桌子上,轉身離開。
一個男人從橫梁落下,一身白袍。他看著池非吟利索的背影,嘴角輕彎。
這皇後真的是一個妙人,可惜竟然在皇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