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將軍尊姓大名?”當即,他恭恭敬敬的問道。
“我家大帥就是光化軍製置使韓元清。”陳川在一旁得意洋洋的說道。
“呃……韓元清?怎麼不是嶽家軍呀?”陳華有些詫異,也有一些失望。
“呔,你這賊廝鳥,你敢小瞧我們家大帥?”陳川立刻虎目直瞪,擺出一副要揍人的姿態來。陳川嚇了一跳,趕緊縮了縮脖子,連連討好求饒。
韓元清知道,自己的名聲現在遠遠沒有嶽飛響亮。當然在光化軍除外,因為自己執政光化軍給老百姓帶來了不少便宜,因此在光化軍的口碑還是很不錯。但是要說到軍事上的成就,那屬於剛剛起步。
襄陽府的戰鬥,歸根結底還是嶽家軍擔任主力,韓元清除了提供了投石機、連射弩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大的成就。
不過他並不在意,反正這個亂世就是成就英雄豐功偉績的好時機,自己總會有機會揚名立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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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元清之所以要招賢陳華,並不單單是因為要陳華幫忙謀取鄧州城。甚至謀取鄧州城這個計策,還是臨時響起來的。他最主要看中的,是陳華在危機當中都能冷靜的思考問題,就好比在被突然包圍時,這小子竟然也能裝好漢來騙取同情,而且這家夥典型的能屈能伸,見什麼情況就做什麼事情。
雖然陳華這種圓滑的人不太容易放心,但正如諸葛亮用魏延一樣,隻要壓得住這小子,這小子還是一個能幹的人。
兩天之後,一個朦朦朧朧的黎明之時。
一隊6000人馬悄悄的抵達了鄧州城的西北城門。這一隊人馬走在最前麵的,是1000名穿著齊軍軍服的騎兵,至於後麵的其他士兵,因為天色還沒有亮,再加上還有霧氣,誰也看不清楚。
西北城門的齊軍守軍一見,頓時有些驚訝了起來,這是哪一路人馬呀?
城下的士兵在一裏之外停了下來,走出了一隊騎兵來到了城下,領頭的騎兵扯著嗓子向城牆上麵喊了道:“快開城門,我乃唐州左廂軍指揮使陳華,奉李成大帥之令,率領精兵兩萬支援,本部人馬乃先頭部隊。”
城牆上的齊軍聽了這話,又是驚訝又是竊喜。不過他們並不是那麼輕易就相信了城下之人的話,眼下嶽家軍正在攻打唐州城,為了以防萬一是敵人詐開城門,士兵還是先將這件事匆匆稟報了一番。
唐州城很大,一共有十多個城門,因此嶽家軍並不可能同時進攻全部城門。
更何況兵法有雲,圍其三麵、漏其一麵,給城內的敵人留下一個可以逃跑的空間,那麼就可以消磨城中敵人的士氣和信心。
因此從鄧州支援過來的援軍來到沒有被圍的城門,從這裏進城並不是什麼可疑的。但是守城的士兵卻多了一個心思,如果真的是援軍,為什麼不直接去偷襲嶽家軍的腹背呢?那個時候城內與城外配合夾擊,更容易擊潰嶽家軍了。
於是在稟告這個消息時,士兵將自己的想法也順便說了出來。
守衛城門的將領覺得很有道理,趕緊又將這個消息上報到了唐州鎮守那裏。
唐州鎮守眼下正在鬱悶之際,嶽家軍攻勢越來越猛,如果援軍遲遲不到,破城那是遲早的事情。當他聽到西北門的門吏來通報,說西北方向有一支自稱是陳華部的鄧州援軍,頓時欣喜不已。
他是認識左廂軍指揮使陳華的,不管有沒有詐,隻要自己親自去看一眼對方就能清楚了。當下,他立刻整頓了親兵隊伍火速前往了西北城門。
唐州鎮守登上了西北城牆,向城下望了一眼,呼喊到:“陳定實何在?”
定實是陳華的表字。
城下聽了這話,馬上打馬走上了前去,抬頭向城牆上看了看,說道:“可是喻恩泰相公?在下正是陳華!”
唐州鎮守喻恩泰聽了聲音,又仔細看了看人,隻見對方果然是陳華,立刻大喜了起來,連連說道:“果然是陳定實,太好了,太好了,援軍到了。來人,速速打開城門,迎接援軍入城!”
很快,西北大門打開了。陳華帶著大軍緩緩開進了城內。當他的先頭騎兵進城之後,正好遇見了從城牆上麵趕過來的喻恩泰。
喻恩泰笑著走了上前,連連說道:“辛苦了,辛苦了。”
陳華摔著十幾個騎兵翻身落馬,他笑眯眯的迎了過來,連連道:“喻相公言重了,不辛苦不辛苦。現在倒是要辛苦喻相公你了。”
喻恩泰以為陳華指的是犒勞援軍的事,連連罷了罷手說道:“哪裏哪裏,我馬上設宴為諸位接風。”
陳華向自己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走到喻恩泰身邊,臉色忽然就變了下來,冷聲冷氣的說道:“喻相公,末將所說的辛苦,可是在說喻相公等下要吃點苦頭了,還望喻相公盡量配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