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元清欠身應答:“在下自然會謹記秦老相公的囑咐。”
他現在心裏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己升官了,反倒讓秦朗不高興了呢?隻是礙於場合,自己現在又無法向秦朗發問。
秦朗又歎了一口氣,說道:“成廉,聖旨是讓你十五日之內啟程前往鄂州,你留在府上的時日也不多了。畢竟你這次外出是要上戰場的,兵事風雲莫測,你可要多加注意呀。”
韓元清立刻點了點頭,說道:“在下記得了。”
秦朗接著說道:“芷薇的婚事,老夫是說到做到的。隻要你功成名就之日,衣錦還鄉了,老夫便將芷薇許配與你。”
韓元清笑了笑,連連謝道:“多謝秦老相公了。”
秦朗放下了鋤頭,看了韓元清一眼,語氣頗深的說道:“成廉,你跟著老夫也快半年了,其實老夫一直知道你是一個能幹的,府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你都打理的井井有條。老夫以前很仔細,你這個人才一直舍不得放出去。不過你身為堂堂男兒,老夫也是朝廷之臣,如今國難當頭,你自當要去盡一份力,而老夫也自當是全力支持你去闖蕩一番。”
韓元清這時倒是有些明白了,原來秦朗是舍不得自己。他嗬嗬的笑了笑,說道:“秦老相公深明大義,在下佩服。”
秦朗淡淡的笑了笑,說了道:“你就別和老夫說這些客套話了。如今,老夫說一句不見外的話,自從你來到臨安之後,老夫已經將你視為半個兒子了。你這一去,隻怕少數也要一年半載,而且還是性命安危的大事,唉……….你可一定要好生注意呀。”
聽了這番話,韓元清心中還是很感動的,原來秦朗一直把自己當親人看待呀。自從自己穿越來到這個時代之後,一直便無親無故,除了幾個戰場上跟著來的哥們之外,最親最親的人隻能是海棠和麝月了。現在秦朗這麼說,無疑讓他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色的說道:“秦老相公,你且放心吧。在下曾在襄陽府一路隨您南下,路上驚心動魄的事情也沒有少遇,這次是在下一展大誌的好時機,在下自然會全心投入。至於一年半載,或許過短,也或許過長。但是無論如何,這裏都是在下出發點,在下必定會回到這裏的。”
秦朗拍了拍韓元清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好,如此甚好。老夫的府門永遠為你敞開。”
韓元清道謝了一番,然後又與秦朗閑聊了一些其他事宜。秦朗自然也提到韓元清赴任的事情,朝廷雖然給了韓元清一個頭銜,但是士兵、裝備和錢糧一應都是沒有的。不過在聖旨上,朝廷還是將鄂州駐紮的幾路部隊當中幾支小部隊,劃歸給韓元清節製,隻是這幾支小部隊都是翟宗和李橫的麾下,隻怕他們未必會輕易放手。
秦朗告訴韓元清,在上任之前若是還需要什麼幫助,可以提出來,自己能幫到的都會盡量幫上。畢竟一旦離開了臨安,在外麵的一切事情就都得靠自己去打拚了。
韓元清沒有再要求秦朗為自己提供什麼便利,就連要銀子的事情都免了。因為他在賣酒的這段時間裏,雖然答應秦朗將所有銀子都放在府庫裏麵,可是在交易的時候,依然是中飽私囊了一些,這些銀子總計差不多有7000到8000兩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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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剩下留在秦府的十幾天時間裏,韓元清主要是與楊文興和高寵商議到任的事情。因為光化軍現在是淪陷區,聖旨上的要求是讓他先到鄂州待命,等到嶽家軍北上之後,便與嶽家軍一起收複襄陽府。隻不過鄂州眼下本來就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在那裏聚集了許多勢力,自己一個沒有資曆、沒有名聲的小製置使,能順利的處得下去嗎?
每天晚上回到屋裏,海棠和麝月都是苦苦央求,讓韓元清帶著她們一起去,有她們兩個也好照料一下生活。這件事韓元清自然不能答應下來,軍營之中怎麼能出現女子呢?這傳出去怕是會笑掉大牙。而且他這次是出去打仗,萬一遇到什麼危險,如何能照料海棠和麝月的安全呢?
因此,他強調的要海棠和麝月留下來,平時多與秦家娘子玩耍,因為自己離去之後秦家娘子一定會有所思念。
讓韓元清覺得奇怪的是,這幾日秦芷薇倒是越來越少來找自己。他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是因為出發之前的事情太忙了,自己也沒辦法去見秦芷薇親自詢問一番。隻能在心裏歎息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