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乙穿越前不叫陸小乙,而是一個很路人甲的名字:劉芳芳。
劉芳芳是南方人,從西北某高校畢業後,進了西北更北的一家大型國企,一番崗前體檢培訓完畢,被分派到某下屬煉鐵廠,美其名曰下基層鍛煉,實質上是沒關係沒幹爹。
煉鐵廠某作業區作業長瞅了劉芳芳一眼,不滿道:“分來個女娃子,能幹嘛?”
劉芳芳不動聲色的捏捏肱二頭肌,認同了作業長的話。
最後,劉芳芳被安排到原材料庫,由一位中年阿姨帶著。
這夜,輪到劉芳芳與王阿姨值夜班,王阿姨東北人,熱心腸大嗓門,“芳芳,到櫃子那嘎達睡去,這有我看著保管沒事!”
劉芳芳笑道:“謝謝王阿姨,那我一會兒換你!”
“多睡會,不礙事。”
劉芳芳這一睡就沉入混沌夢裏,隻覺身處濃霧之中,渾噩不知身在何處,見遠處有光,便尋過去。
猛然間雲開霧散豁然開朗,芳芳發現自己站在一處巍巍城樓之下,仰頭,見一方黑底紅字的匾額懸於門樓,上書‘一夫關’三個大字。
隻見這關城依山之勢,如兩條巨龍從兩側山脈蜿蜒而來,龍頭聚於此處,甚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霸之氣。
劉芳芳環顧四周,皆是絡繹不絕的商旅和路人,他們手拿‘關照’,井然有序的朝一夫關西邊的柔遠門走去。
劉芳芳也好奇的隨著人群而去,發現竟無人能看見她,心裏暗暗自喜。
城門下有列隊整齊的兵士,他們負甲執戈,嚴肅冷冽。
有書記模樣的文官,在認真檢查商旅的‘關照’,確認無誤才放行進城。
劉芳芳是隱形人,當然是堂而皇之的進了城。
一夫城內更是繁榮昌盛,有衣棉麻者,也有著錦繡者;有售貂皮參茸珠玉金帛,也有售米糧織布牲禽水產,琳琅滿目應有盡有,真是齊聚四海商販,廣納五湖奇貨。
劉芳芳走馬觀花看的盡興,不覺隨著人.流到了城東門外的驛站,她索性跳上一行商隊的馬車,向東而去。
官道沿河而建,一路綠水濤濤,沿岸青山依依,景色竟格外好!
劉芳芳沉溺夢中美景身心皆愉,到一峰回路轉處,綠水與官道背向而馳,遂跳下馬車,沿著河岸踏青而去。
行之不遠,見一處平原沃土。
有荷鋤農人在地頭耕作,有肥壯耕牛在河岸緩緩吃草。
繼續前行至村墎,幾隻紅羽綠尾公雞拍翅鳴叫,從翠綠的桑枝飛下,引來幾隻花犬吠叫不停,犬吠又招來一群垂髫小兒折柳相戲,頓時雞鳴犬吠童子笑,好一派古時農家風光!
沒想到夢裏竟有如此洗心洗肺之旅,劉芳芳美滋滋的沿路進村,隱約聽見一陣女人的痛呼聲,她循聲而去,駐足於一家泥牆小院,見院門半開,便一晃而入。
隻見一青年男子焦急的在東側門外徘徊,一個約莫十來歲的小姑娘附身門簾偷窺屋內。此時,一個青衣中年婦人從正屋出來,隻見此婦人膚白高顴骨,薄唇尖下巴,一臉不高興的對青年男子罵道:“你就急成這樣?哪個婦人不生孩子!她叫喚幾聲就能把你的心揉碎了?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
青年男子焦急道:“娘,玉蘭她叫的淒慘,讓我進去陪著吧!”
“進什麼進,哪有男子進產房的,一邊呆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