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裘氏梳妝完畢,秋雨找了小宮女悄悄兒地引著她入席,自個兒則是回了江詩熒身邊。

見她回來,江詩熒微微側過頭問:“裘氏如何了?”

秋雨低聲道:“娘娘放心吧,將軍夫人已經無事了。奴婢看將軍夫人似乎有些鬱鬱,想來是擔心方才失儀的事兒,便寬慰了她兩句。”

江詩熒微微頷首:“你做得很好。”

她們說話的聲音雖輕,但到底就在禦座邊兒上,陸昭霖聽得很是清楚。

他聽到秋雨說裘氏有些鬱鬱,心想,可不嗎,明明是威武將軍自己不顧場合亂發脾氣,潑了裘氏一身酒水,被問起的時候卻說是裘氏沒拿穩酒杯弄濕了衣服。

換了誰,攤上個這樣的夫君不得鬱鬱?

也就自個兒是個仁君,換個刻薄的,都能治他個欺君之罪。

這樣想著,他看向威武將軍的眼神,越發不善了起來。

坐在殿下的威武將軍,根本沒接受到這眼神。

他看向坐回到自己身邊的裘氏,問道:“夫人如何了?”

裘氏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一個字也不跟他說。

威武將軍心裏氣惱,到底惦記著這是什麼場合,剛剛才鬧了一次失儀,再來一次的話,可就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了。

是以,他舉起酒杯灌進腹中,然後轉過頭也不看裘氏。

···

因著中秋過節,上書房也放了兩日的假。

假期過後,就到了平安正式開始進學的日子。

一大早,三皇子四皇子就親自來了湘影居,說是來接弟弟一起去上學的。

江詩熒讓人把他們請進來。

這兩個,如今都是滿了十歲的小少年了,江詩熒畢竟不是生母,便沒有把他們攬在身邊,隻讓人賜了坐,上了茶水點心,然後問他們可用過早膳了,昨晚歇得可好。

兩人一一答過。

江詩熒又道:“多謝你們惦記著平安,還特意過來接他。”

兩人連忙起身,說當不起皇貴妃母的謝,這都是自己為人兄長該做的。

江詩熒笑著讓他們坐下,又叮囑了平安兩句,就道:“時候也不早了,平安跟著你三哥四哥去上學吧。”

平安給她行了一禮,然後就跟著哥哥們告退離開了。

江詩熒透過打開的窗戶,看著他的步伐穩健中還透著幾分雀躍,眸光漸漸柔和起來。

秋雨見她這模樣,還以為她是心生感歎了呢,正想著要勸慰一二,話還沒說出口,就聽江詩熒道:“把阿圓喚過來,我有事要吩咐。”

不多時,阿圓進來。

江詩熒隨意找了些借口打發了屋子裏侍候的宮人,讓秋雨和紅英在外頭守著。

“先皇後下葬之後,她身邊的畫屏去了哪兒?”

“去了奉先殿,伺候先皇後的靈位。”

江詩熒挑眉:“沒去宋才人身邊?”

阿圓搖了搖頭。

江詩熒的眼睛微眯:“畫屏這是,恨上了宋家送人進宮的事兒啊。”

要不然,她很該在宋才人身邊提點著些,好好兒幫宋才人鋪路才是。

輕輕啜了一口茶水潤喉,江詩熒又問:“那個小原子,你們可調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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