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皇後原本蒼白的一張臉,此時氣得通紅。

陸昭霖看都不看她:“你父兄?這事和你父兄有什麼關係?”

寧貴嬪道:“臣妾的父親任奉州別駕,長官奉州刺史姓宋,出身皇後娘娘的父族。

臣妾的兄長任禦史中丞,長官禦史大夫姓鄧,出身皇後娘娘的母族。”

這話,就是在說皇後捏住了寧貴嬪父兄的仕途,逼迫她為虎作倀。

巧的是,那位姓鄧的禦史大夫,如今正跪在殿中。

方才請求陸昭霖為皇後做主的人裏,恰好有他一個。

他正要為自己辯解,就聽陸昭霖嗤笑了一聲:“朕竟是不知,何時起,朕的朝廷,竟成了皇後娘娘的朝廷?”

這話一出,後宮妃嬪們還能穩穩坐在席位上,前朝官員們卻像是屁股被針紮了一樣,紛紛起身跪到殿中,口中皆道:“臣等惶恐,請陛下息怒。”

陸昭霖看也不看他們,側過頭,眯著眼睛對皇後說了一句:“皇後,朕等著你的回答呢。”

皇後也起身跪在地上:“陛下明鑒,臣妾絕無此意,臣妾也不曾以此威脅過寧貴嬪,是寧貴嬪汙蔑臣妾。”

殿上這緊張壓抑的氣氛,似乎完全不曾影響到江詩熒。

她捏著酒杯,又小小地啜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好喝!

貴妃和儀美人,隻想著以皇後為利刃刺向她。

她卻知道,高高在上的陛下,也在等著一把合手的刀,好刺向那些尾大不掉的世家門閥!

她今日,就親手把這把刀,塞進了陸昭霖的手裏。

陸昭霖麵兒上看著生氣,心裏其實滿意得很吧?

正想到這兒,就聽陸昭霖道:“哦?你說寧貴嬪是汙蔑你?”

皇後道:“正是!臣妾若當真以她父兄的前途威脅了她,她如何敢在這殿上咬臣妾一口!”

“因為臣妾並非忘恩負義的小人!”寧貴嬪先是高聲哭喊,然後擦了擦眼淚,才繼續道:“臣妾知道,如今後宮裏的姐妹們,都在說臣妾和那話本子裏的呂布一樣,是三姓家奴。

她們都說,臣妾辜負了宸妃娘娘對四皇子的救命之恩,投向了皇後。又看著皇後娘娘病重,想要重新投向宸妃娘娘。

但是臣妾並非這樣的人!

臣妾何曾想要投向皇後娘娘?隻是父兄的仕途被人捏在手裏,臣妾不敢不從。

但是盡管如此,臣妾也不願做出陷害救命恩人的不義之事!”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喊了出來。

這一聲之後,江詩熒知道輪到她上場了。

這一出“皇後威逼妃嬪、幹涉前朝、以巫蠱之術陷害寵妃”的大戲,她這個寵妃,總該上台唱上兩句才是。

她站起身,款款走到殿中,對著寧貴嬪行了個屈膝禮:“寧姐姐,前些日子,是我錯怪你了。”

寧貴嬪流著淚搖頭:“臣妾不怪您,是臣妾辜負了您的恩情。”

“好一出姐妹情深!”皇後冷笑一聲:“本宮本來還在納悶兒呢,無中生有的事兒,寧貴嬪為何非要往本宮頭上扣,原來是想替宸妃將本宮從後位上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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