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妃道:“姚公公說你父皇隻是輕傷。”
聞言,五皇子鬆了一口氣,小大人一般地說道:“那瀟兒就放心了。”
“隻是——”謹妃話音一轉,道:“隻是母妃總有些擔心,你父皇這次的傷,怕是並不像姚公公說得那麼輕描淡寫。”
“母妃是說?”五皇子的小臉皺成一團。
“左不過是母妃瞎想罷了。”謹妃強顏歡笑:“你日後,多去你淑母妃跟前走動一二。”
五皇子不解:“為何?”
“若是——”謹妃欲言又止,生硬地換了話頭:“你大皇兄年紀最長,你多去你淑母妃麵前走動,總歸沒有什麼壞處。”
五皇子張了張口,還欲再說什麼,就聽謹妃道:“時辰已經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五皇子隻能起身行禮道:“兒子告退。”
然後,讓佩蘭牽著他的手,把他送回了自己房內。
這一晚,五皇子輾轉反側,心裏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謹妃那說到一半的話頭,他自動給補完了。
若是父皇這次真有不好,父皇膝下隻有大皇兄一個真正算是長成了的。國賴長君,大皇兄十有八九會繼任皇位。他多去淑妃跟前走動,看在淑妃的麵子上,大皇兄也會對他好一些。
可是他想要的,不止如此。
他該怎麼做,才能阻止大皇兄登上那個位置呢?
···
次日,江詩熒又是一早一晚各去了一次甘泉宮。
陸昭霖見不見她並不要緊,要緊的是,她得表明自己的態度。
傍晚,回到景陽宮後。
才剛換完衣裳,正準備用膳,就見於成益進門。看他的表情,顯然是有事要稟報。
“怎麼了?”江詩熒問。
於成益先行完禮,然後道:“娘娘,奴才收到消息,方才太後娘娘派人去皇子所,嚴厲斥責了大皇子。”
江詩熒眉頭皺起:“可知是為了什麼?”
於成益道:“似乎是大皇子和五皇子之間起了什麼衝突,五皇子還受了傷。”
江詩熒眼瞼低垂,思索片刻後,唇邊溢出一聲輕笑:“這是有人心思動了。”
於成益問:“咱們可要做些什麼?”
江詩熒道:“遠遠地盯著些,先當熱鬧看吧。無論他們之間怎麼鬥來鬥去的,隻要沒人能將手伸進景陽宮就成。”
於成益正色應下:“娘娘放心。”
此時,永福宮裏。
謹妃也收到了消息,知道了大皇子因為欺淩幼弟被太後斥責。
她原本正在用膳,聽佩蘭說完,先將手裏的碗筷放下,用帕子輕輕在唇邊擦了擦,然後才開口道:“本宮倒是小看了瀟兒。”
佩蘭道:“您是說,今兒的事,是五皇子故意的?”
謹妃看向她:“咱們本來的打算,不就是讓他去算計大皇子嗎?”
佩蘭道:“奴婢還以為,五皇子這是失了手,反而被大皇子教訓了。”
謹妃輕笑了一聲:“他可不是失了手。他這是長進了,知道不能輕易髒了自己的手,容易留下把柄。今兒這事一出,太後心裏就會想,一個陛下尚在時都能對幼弟動手的皇子,若真讓他坐上皇位,底下這幾個小的哪兒還能有活路?大皇子看上去隻是挨了一頓罵,實際上,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