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家主一邊兒捋著自己的胡子,一邊兒眉頭緊皺。正廳裏的齊家人,一個個的也都是愁眉苦臉。

半晌後,齊家家主道:“遞信兒到宮裏,問一問謹妃娘娘,這是怎麼回事。”

消息遞進宮,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一連三日過去,齊家都不曾收到宮內的回信。

齊夫人急得嘴邊起了好幾個泡,正要讓人再往宮裏傳信,卻被齊家家主攔住。

“不必了。看這樣子,謹妃是不會讓咱們家再和五皇子有牽扯了。”

齊夫人道:“不會吧,前些日子,謹妃娘娘不是還很好說話嗎?”

齊家家主道:“那會兒,咱們家還是五皇子名正言順的外家,她當然看起來好說話。如今,嗬——”

齊夫人問:“那怎麼辦?”

齊家家主道:“耐住性子,等五皇子長大再說。五皇子被抱到謹妃宮裏時,已經記事了。就算玉牒改了,他還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外家?”

宮外的齊家人發愁,宮裏的五皇子也發愁。

突如其來的,父皇怎麼就把他記到了謹母妃的名下?

這事兒,哪怕早上一個半月,他都會是欣喜多過心憂。

偏偏,謹妃的父親任職一州刺史的時候,他隻是謹妃的養子。如今謹妃父親剛壞了事,他就直接成了犯官的外孫。

五皇子稚嫩的臉上,都是與年齡不相符的愁容,他深深歎了口氣。

如今這玉牒一改,他再想給自己換個深受聖寵的母妃,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正想到這兒,就聽外頭響起小太監的行禮聲:“奴才見過三皇子,見過四皇子,五皇子就在屋裏呢。”

然後,就是門被推開的聲音,抬眼看去,就見三皇子四皇子帶人進了屋。

五皇子站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迎了迎,聲音裏帶了驚喜:“三哥四哥怎麼來了?”

三皇子道:“不是約好了今日要去我那兒和小京巴一起玩兒?我和四弟等了你許久,見你一直沒來,索性就來找你了。”

五皇子一拍腦門兒,懊惱道:“呀,我給忘了。”

三皇子笑道:“無妨,不是什麼大事。”

五皇子到:“既然哥哥們今日來了我這兒,便來我由做這個東道吧。”

三皇子四皇子都欣然點頭。

謹妃知道了這事,派佩蘭去五皇子房裏送了茶果點心,讓他們不必拘束,隻管將永福宮當成是自己宮裏。

等佩蘭回去謹妃跟前複命時,感歎了一句:“這三位皇子之間的關係,看著倒很是和睦。”

謹妃譏笑了一聲,道:“當年的三皇子和六皇子之間,不也關係很好?”

後來,還不是在儲位麵前,都露出了難看的嘴臉,最終刀兵相向?

佩蘭聽她如此說,趕緊走到門口,往外看了看。等確認外頭沒人,這才放下了心。

她道:“咱們到底在宮裏呢,娘娘還是要小心著些。”

畢竟,謹妃口中的三皇子,就是被當做叛逆誅殺的先端王。而六皇子,如今正坐在皇位上。

謹妃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五皇子房裏,兄弟三人說鬧了一會兒,就聽五皇子忽然道:“都好些日子不曾和四哥一起這樣玩耍了,前些日子,每次想找四哥,四哥都在鳳儀宮裏。”

四皇子張了張嘴,想說他其實也更想跟兄弟們待在一起,不想去鳳儀宮。但是想到寧貴嬪的囑咐,話到了嘴邊兒時,就變成了:“皇後娘娘是咱們的母後,咱們做兒子的,總該常去請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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