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羌部使者進京的日子。

據說,此次來京的,不僅有羌部的二王子,還有羌部唯一的小公主。

又據說,這位小公主不僅容貌出眾,而且還能歌善舞。

人還沒進京呢,民間就有傳言,說羌王甚是寵愛這位公主,曾經問過她,想要嫁個怎樣的男子,整個羌部的勇士都任她挑選。

當時,這小公主回答,羌部的這些勇士她都看不上,她要嫁,就隻嫁這世間最出色的男兒。

聽說這傳言時,江詩熒正在鹹福宮裏。

皇後禁足,貴妃代掌鳳印,眾人便每日辰時去鹹福宮請安。

這傳言,是消息靈通的秦修容說出來的。

一聽這話,江詩熒就覺得有些耳熟,好險沒當場笑出聲來。

類似的話,她在壽康宮裏似乎也曾說過?

那邊廂,秦修容還在說道:“羌部把這麼一位小公主送過來,這其中打的是什麼主意,當誰看不出來不成?”

隻嫁這世間最出色的男兒?除了陛下,誰敢認這個最出色?

就是不知,陛下是否會讓她如願。

等從鹹福宮裏出去後,江詩熒和秋雨對視一眼,然後,齊齊笑出聲來。顯然,這是都想起了壽康宮的那一茬。

笑完之後,秋雨有些擔心:“娘娘,這羌部的小公主若是進宮,恐怕位份不會低。”

江詩熒道:“那可未必。羌部是藩屬國,不是盟國,本就比咱們大晉低了一層。陛下不會讓這羌部的小公主,踩到咱們大晉貴女的頭上的。”

最多,也就是個九嬪之位。

鳳儀宮裏,皇後也在跟人說起這事。她雖然被禁了足,消息卻靈通的很。

她麵色平靜,一邊拿了把剪刀修剪著鳳儀宮裏的花花草草,一邊跟畫屏說著話:“羌部這是瞅準了陛下的後宮,想把這小公主送進來,好給陛下吹枕頭風呢。”

畫屏一臉憂色:“羌部到底是蠻夷之族,隻怕這公主性子桀驁,又是個難管教的。”

皇後渾不在意:“放心吧,再怎麼桀驁,進了大晉的後宮,就得守大晉的規矩。”

畫屏還是有些擔心:“若是陛下貪新鮮,偏寵她可怎麼辦?”

那純妃,不就是因著陛下的偏寵,便是打了皇後娘娘的臉,他們鳳儀宮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嗎?

再來一個羌部小公主,畫屏想想都覺得頭痛。

皇後嗤笑出聲,把剪刀扔到一旁:“那本宮可得替她祈禱著,讓陛下一定要偏寵她。”

“您是說?”畫屏若有所悟,還不忘給她遞了濕帕子淨手。

皇後仔仔細細擦幹淨每一根手指,道:“這整個後宮,唯有陛下偏寵這麼個異族之人,才是真正的對咱們毫無威脅啊。”

畫屏也笑了:“娘娘說的是。”

一個異族公主,再怎麼的,也不可能被立為皇後。她的孩子,也絕無可能繼承國祚。

與其讓貴妃純妃珍貴嬪等人得寵,還真不如讓陛下寵她。

她眼睛一轉:“如此,咱們是不是得幫幫她,達成所願?”

皇後眉毛微挑:“本宮自己都禁足著呢,能幫上誰?且當看戲吧。”

這日午後,江詩熒隨意拿了本話本子,一邊兒看,一邊兒打著哈欠。

眼看著眼睛就要合上,猛得就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她轉頭往門口看去,就見陸昭霖滿麵寒霜地進來。

她打了個哈欠,作勢要起身,卻被陸昭霖阻止:“免了。”

於是,她便隻在嘴上說了一句:“阿熒見過陛下。”

然後問道:“陛下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

陸昭霖在她旁邊坐下,眉毛還皺著:“今日羌部的使者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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