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一連又過了七八日,鳳儀宮裏的人才去各宮傳信,說皇後娘娘大好了,明日起恢複請安。

等鳳儀宮的人離開,江詩熒坐在炕上,笑道:“皇後娘娘這病,好得恰是時候。若是再晚兩日,怕是鳳印就又要落到貴妃手裏了。”

東暖閣裏,此時隻有她和秋雨、紅英在內,說起話來也沒那麼多顧忌。

萬嬤嬤很是有分寸,並不時時刻刻守著她,隻在需要查驗東西時出現。

秋雨道:“那樣的話,說不準,您也能執掌宮務呢。畢竟,您也是妃位上的人了。”

江詩熒嗤笑一聲:“妃位聽起來稀罕,細想想,這宮裏已經有六個妃了。四妃上就占了倆,正二品妃位更是四角俱全。”

秋雨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又聽江詩熒道:“更何況,你當代理宮務是什麼好事兒不成?”

名不正言不順的,還得勞心勞力。做得再好都是給別人作嫁衣裳,做不好,那更是你的罪過。

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她可懶得做。

第二日一早,江詩熒梳洗裝扮完,就帶了人往鳳儀宮而去。

出了景陽宮的門,先是一路往東,然後往左拐,行了沒多遠,就見前頭宮道上,右邊兒靠牆那裏,站了一小撮兒人。

他們邊兒上,還有一架被放在地上的肩輿。

秋雨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娘,好像是李嬪和楚貴人。”

江詩熒點點頭,她也認出了這兩人。

快要走近時,就見李嬪右手高高揚起,眼看著就要落到楚貴人的臉上。

“李嬪。”江詩熒叫了她一聲。

聽到她的聲音,李嬪動作停下,轉過身來。

“臣(嬪)妾見過純妃娘娘。”

江詩熒道:“免禮。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

李嬪起身說道:“回娘娘的話,楚貴人一個小小貴人,卻敢對臣妾不恭敬,臣妾正要教一教她規矩。”

楚貴人急道:“嬪妾沒有。”

李嬪道:“你還敢狡辯?”

楚貴人不看她,眼眶兒發紅,看向江詩熒道:“純妃娘娘,嬪妾真的沒有對李嬪娘娘不敬。”

江詩熒懶得管她們這一茬兒,隻對李嬪道:“楚貴人是你宮裏的人,你要教她規矩,本宮不攔你。但是這幾日,陛下沒少召見楚貴人,你確定,要讓她臉上頂著巴掌印兒去麵聖?”

李嬪梗著脖子道:“娘娘您當初,不也掌摑了蘇采女嗎?”

聞言,江詩熒輕笑一聲:“那就隨你吧。”

然後就帶了人,往鳳儀宮的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後,秋雨在她耳邊低聲道:“李嬪這是鬧得哪一出?”

江詩熒道:“倒也未必是李嬪在鬧。”

等她到了鳳儀宮後,又過了半刻鍾,才見李嬪和楚貴人一前一後入內。

楚貴人的臉白嫩細膩,許是顧慮著陸昭霖的態度,李嬪那一巴掌,到底是沒打下去。

等請安散了,楚貴人湊到江詩熒跟前,福了福身道:“多謝娘娘替嬪妾說話。”

江詩熒道:“起來吧,本宮也沒多說什麼。”

楚貴人起身,殷切道:“還是要謝過娘娘的,否則,嬪妾今日怕是要遭罪了。”

江詩熒聞言,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問道:“你當真感謝本宮?”

楚貴人道:“千真萬確。”

江詩熒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你不怪本宮壞了你的事就好。”

聞言,楚貴人麵露詫異之色:“嬪妾不懂,娘娘這是何意?”

“就當本宮是在與你說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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