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打,江詩熒還一邊數落江敬的罪過。

“這一鞭,打你不敬朝廷。”

“啪”的一聲,伴隨的還有江敬的哀嚎。

“這一鞭,打你不尊聖旨。”

又是“啪”的一聲,江敬已經開始痛得涕泗橫流。

“這一鞭,打你不服陛下。”

“這一鞭,打你不孝不悌。”

“這一鞭,打你違抗父命。”

“這一鞭,打你不學無術。”

“這一鞭,打你對下苛刻。”

“這一鞭,打你毫無風骨。”

一鞭鞭打在江敬的身上,打得他滿地打滾,卻始終躲不開。

江敬覺得屈辱極了,同時還又痛又怕,他一開始還不服,很快就一邊哀嚎一邊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爹,你救救我啊。”

江詩熒沒想現在就把江敬打死,那樣豈不是便宜了他?且看吧,她還有後手等著他呢。

是以,趕在江鵬遠快要忍不住求情之前,江詩熒收起了鞭子,吩咐下人:“來人,把少爺送回勁鬆院。再去請個大夫,給少爺好好看一看,不要落下病根。”

江敬心想,誰稀罕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但是實在被打怕了,怕說出口就又是好一頓毒打。

這邊江敬剛被抬走,江詩熒的眼睛就瞟向管家。

管家立刻請示:“老爺,除了送少爺回勁鬆院的人,還有去請大夫的人以外,所有下人都已經在這裏了。您看,是否開始行刑?”

江鵬遠擺擺手,道:“開始吧。”

話音剛落,護衛們就開始動手。

一排排長凳擺在院子裏,受刑的下人都被背部朝上的綁在長凳上。

他們想求饒,但是剛剛二小姐鞭打少爺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二小姐實在是個狠角色,就怕現在求饒不會讓二小姐心軟,反而加重了懲罰。

護衛們手起杖落。

這杖刑也是有講究的。

可以看起來下手重,實際上受傷很輕。也可以看起來手下留情,實際上傷勢很重。

玉麵羅刹一般的二小姐可是就在邊上看著呢,誰敢放水,怕不是下一刻鞭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很快,板子落在人身上的聲音,哀嚎的聲音,哭喊著認錯的聲音,在院子裏此起彼伏。

行刑結束,江鵬遠吩咐管家:“找人伢子來,把這些刁奴都發賣出去。其他人都散了吧。”

管家領命而去。

江鵬遠踱步走進前廳內,示意江詩熒跟上。

剛在主位上坐下,江鵬遠就問:“現在你滿意了?”

江詩熒端起茶盞,先喝了一口,然後才道:“還行吧。”

江鵬遠皺起眉頭,斟酌著語氣說道:“這些下人也就罷了,犯了錯受罰是應該的。你和敬兒可是親姐弟,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他有些事做的不恰當,但是——”

江詩熒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父親,我知道你心疼弟弟。但是說心裏話,我雖然教訓的狠了些,但並不隻是想給自己出一口氣,而是的的確確為了咱們江府著想。”

“哦?此話怎講?”江鵬遠挑眉看她。

“弟弟是江府的嫡子,還是獨子。這偌大的江府,他是唯一的繼承人。”說到這裏,江詩熒歎了口氣:“可是父親您看,他像是能擔起這擔子的模樣嗎?”

江鵬遠悚然一驚,他不得不承認,江詩熒這話,說得沒錯。

以往他忙於政務,教養孩子的事,都是交給夫人。隻有偶爾閑暇時,他才會把江敬叫過來,問上兩句學問,告誡他要認真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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