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音立即傳到陸爾根心裏。他此時已經可以睜開眼睛站起來,卻放賴耍嬌,想要再多待一會兒,就閉著眼睛裝傻,不做一聲。
小葉女不聞回聲,就縱身躍出礁叢,飄入密林,向日島奔去。
朱雪邊喂啞女,邊側目旁顧,盼望鄭經早點出現。卻見從礁叢中跑出一個紅色身影,暗叫:不好,小葉女來了!
急忙把陸爾根扔到沙灘上,拔劍起身。小葉女卻閃身進了樹林。難道看走了眼!
陸爾根被扔到沙灘上,以為小葉女知道他放賴糾纏,於禮不軌,氣而拋棄,落地站立,嘻笑著還要挑逗。眼前站著的,卻分明是女魔頭朱雪。剛才,自己是躺在這女魔頭懷裏。是她以嘴喂食,盡得唾液。但是,適才“多多保重”之語,明明是小葉女的聲音啊。
陸爾根呆怔之際,朱雪見陸爾根臉色突變,知道這啞女一定另有心機。急忙點住陸爾根穴位,功力不得施展,雙腿一軟,跌坐在沙灘上。心念頓轉:剛才,小葉女一定來過,看見自己躺在朱雪懷裏,誤以為自己對朱雪有意,悲痛欲絕,棄而奔走。想要躍起尋找小葉女,無耐穴道被點,勁力難發,不敢出聲,仍作啞狀,呆坐不動。
朱雪蹲到陸爾根麵前,用手抬起陸爾根下巴,冷語言道:“你這啞女,適才,要不是我嘴對嘴地對你注入真氣,喂你魚醬果汁、唾液,怎麼會恢複得如此之快。醒轉過來,不磕頭致謝,怎麼還麵帶殺機,是何道理!”
陸爾根更加明了,那鬆軟之處,並非小葉女之懷,乃朱雪之身。那甜甜小嘴,並非小葉女櫻唇,乃朱雪之口。哎,怎麼向小葉女解釋!
朱雪向天上看去,天已過午。東邊天際,又有龍卷雲湧來,暴雨將至。就令二鬼在前探路,自己在後邊看護啞女和何斌,找到一處山洞,急忙鑽進去,拾些枯枝,在洞口燃起火堆。朱雪燃起火把,向洞底探去,二裏有餘,乃不見底。怕馮良乘機前來截奪啞女和何斌,趕緊返回洞口處。
五
馮良和鄭經從兩島間的海峽涉水過去。海底珊瑚彩色斑瓓,美魚如梭。甚是絢麗。馮良仔細觀看,這日島與那月島完全不同。月島海岸盡皆海灘、礁石、峭壁,中間為一主峰。這日島,卻森林茂密,滕蘿纏繞密布,不要說人,狼蟲虎豹都難行走。再向裏,環峰突兀,峭壁如林,鷹旋半山。
馮良可以蕩枝進島,鄭經哪有這個勁力。看來,隻有揮劍割滕開路,到環峰之下再做計較了。正要招呼鄭經起身,忽見前邊一紅衣女子,踏波入林。正是小葉女,馮良急忙喊道:“小葉女!”
若在平時,不要馮良大叫,小葉女也會察覺。此時,卻因心傷過重,隻要進那日島環峰中間穀地,再不麵世。加之輕功急進,耳邊風聲呼嘯,全未聽見。馮良、鄭經,急忙躍到小葉女入林處,已無半點身影。
鄭經言道:“你看走眼了吧!”
馮良肯定言道:“決不會錯,隻是不懂,她為什麼不理我倆。”
鄭經言道:“一定是她有美妙去處,藏有無數奇珍異寶,怕我二人礙事,一逃了之。”
馮良怒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著,蹬上樹枝探路,驚喜叫道:“這樹枝一定是小葉女所折。”
若在平時,小葉女身輕如飄葉,跳躍在樹木之間,樹梢決不會斷枝落葉,都是因為今天怒發衝冠,腳步沉重,才人過留跡。
二人行出二裏,鄭經氣喘不止。好在距環形山峰,已不太遠,稍事休息,即又揮劍開路。到了峰底,日已西斜,見天空龍卷雲起,知暴雨即刻將至,趕緊尋到一處懸崖下的幹燥地方,生火取暖。不大功夫,大雨已至,傾盆倒潑,林濤海嘯,山穀震蕩。
二人疲勞漸消,無奈大雨不停,隻好明日入山,尋找小葉女。
鄭經央求馮良趁這閑空,教他北鬥七星功法。連日來,倆人同生死,共患難,馮良對鄭經也心生感情,就把北鬥七星功法,撿要義向他講解。鄭經已有大洋神功功底,再加上天生悟性極高,一指便明,練到日息,即可以踏枝騰躍。
小葉女踏浪過峽,躍樹穿林,十餘裏密林,片刻即過,來到峰前。聽得流水狂瀉直下,乃一巨大瀑布,橫住去路。小葉女如箭一般射向瀑布,破水而入,裏邊乃一山洞,上路直通環峰內廣闊林間草地,下路直通月島山洞口。
這本是一條地下暗河,小葉女在日月島練功時,為了強壯體力和玩耍,把暗河入水口堵住,又把狹窄之處,死結之地打通,成為一條頗為通暢的山洞。
小葉女行走一會功夫,就出了洞口,乃是一片卵石之地,前邊立著翌田師太墓碑。旁邊有幾間茅草房舍,是翌田師太教習小葉女演練日月神功處所。房舍猶在,師太卻已長眠。
小葉女來到墓碑前,見碑上已滿是青苔,獨那她以指力鏤刻的碑文,卻有人剛剛擦拭過,清新明朗,於綠苔中白亮醒目。“先師翌田師太之墓”。
見墓思人,想起翌田師太,自日本長崎倭寇手中,奪下自己,養育習武,百般嗬護,將北鬥七星三代掌門人,所積內力,全部移給自己,淚如雨下。又想起陸爾根薄情寡意,與朱雪投懷送抱,隻“啊”地一聲就昏了過去。
“呀”茅房開啟,跑出一位金發碧眼的西土少女,數丈遠的距離,一躍就到。
“轟隆隆……”天際雷聲滾滾,暴雨狂瀉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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