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總算靈魂歸殼,“呃——不然明天一早再走吧,反正都晚了一天,也不急於一時。”
“那好吧。。。。。你真的沒事?”
“我,我沒事。”同一句話,我都可以連續結巴兩次。
“哎喲,你突然出這麼多汗,上次感冒還沒好嗎?”她匆忙取了一條毛巾,給我,“要不,等會兒上浴室洗洗。”
我看了看白雪,搪塞道:“不用了,我換身衣服就可以。”
匆匆逃回臥室,成功的避開她糾察一般的眼光。我有點驚慌失措,不知道為什麼心跳會突然變得這麼快。我不敢深想,打開已經裝好的行李箱,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並麻利地把身上濕掉的衣服脫去。
門被我損壞後,隱約能夠聽到客廳腳步聲逼近。可還來不及轉身,白雪早已推門進來,我仿佛做賊被抓,給嚇了一跳,臉色都白了。
她對我起輕輕一笑,“趁還有點時間,我把你的衣服一洗。”她彎身,將我的衣服合抱。知道我有點不習慣,她興致極高的對我頷首一笑,轉身要出門。
我躇了一下,突然一個精神抖擻——去死,這天大的事情我竟然能夠忘記掉。
“不要動我的衣服!”這句話語氣幾乎是用吼,從口中發出來時,我都不敢相信這會是從我的嘴裏發出來的聲音,更不敢相信這會是我對白雪吼出來的——我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衝動,語氣輕下來:“對不起,我等一下自己洗好了。”
白雪抱著衣服石化在我旁邊,我知道,她一定是被我的話語嚇到了。她的眼睛像是一汪湖水一樣,在燈光中隱隱泛著光亮,一眨眼,淚水掉下來。最後她竟然一脫手,把衣服還給我,甩過臉哭著出了房間。
我提著褲子,還來不及穿上。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什麼味兒都有,就是沒甜蜜。
我低頭,伸手去掏,惶惶然從那堆衣服的褲子中找出那幾張符咒。看著幾張黃黃的紙片,我整個人像被淹泡在水泥一樣,眼前的一切很模糊,再也無法呼吸。
她在客廳,隻用了一個姿勢,擺出我最心疼的悲傷。
時已秋後,天氣微寒。是這樣的夜,哭聲還細細。我如何冷血也要坐立不安,這顆心,原本就隻為你跳動著——這個出來萬眾期待,我在她旁邊坐下,欲假惺惺勸慰,白雪立刻起身,往對麵的沙發坐過。她扭過頭,連我都不看,賭氣時,肩膀還帶顫動,那一種傷透了心是沒辦法裝出來的。
我的胸口,一味拔涼。
又挨過去,在她的旁邊坐下,白雪的賭氣不遜孩童,又要站起來換位置——與我杠上了這種遊戲。我一把拉住她,她一手護著要掉下來的眼淚,急於想甩開我的手,我說什麼也不放開,最後我們兩個在一起揪扯中,扯出了無奈。
還好,我占了力氣大些的便宜,挺拔起身,硬將她收在懷裏,一手上來,幫她擦淚。“對不起,別再哭了,是我不對在先,剛不該凶你的。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別哭好不好。”
“你以前,你以前——”白雪梗咽著,哭說:“你從來沒對我這麼凶過,葉子,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討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