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格鍾。”小白看著她，嗓音沙啞，“若無你，他現在己在現實世界，跟家人一起過平凡的日子。”
她沒後退，隻伸手扶著，心緒空空落落，到最後隻剩下殘渣。
扭頭看向謝良，他眼底愧疚多於震驚。
都錯了，都以為小白隻是半AI係統機器，但她是個人，有情感的活人。
猛地，肩膀上一鬆，小白的身體，不，應該說崔樺的身體落地，暈了過去。
他連忙上前，使勁按壓人中卻沒反應，暮然耳邊傳來一聲：「積分還差點，你若信我，便對著我說聲，我喜歡你。」
謝良張口，顫了下唇瓣，又輕輕合上。
「罷了。」
「我帶你們出去，這裏我會讓原主接手。」她伸手，在係統控製器上波動，「現實時間...就選高中的時候吧，我為她安排好了身份，澄明高中三年二班，名字，白瑟。」
「我是在那個時候離開的，肉體被零保護得很好。」小白按在那個紅按鈕上，垂下眸子，「她會失去關於這裏的記憶。」
「有什麼對我想說的嗎？」
「孟恒。」
‘你會如何？’
「我會跟著零，她是位善良的好巫師，給了我這麼長時間處理，不會有什麼事的。」
謝良抿了抿唇，‘我是說，契約。’
「契約，若她不棄，我全然無憂。」
話落，她反問道「這次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你有其他對我說的嗎？」
謝良看著麵前，一直晃著她身體的槿格鍾，‘你還有什麼事想做嗎？’
事情？
小白低下頭，按下按鈕，時間悄然停止，一道白色漩渦在兩人周身打開，一股吸了進去。
在裏麵躥梭的滋味並不好受，謝良頭疼得快要暈，卻能聽到耳邊的輕聲，「希望能有一世，你能好好做謝良，娶我。」
兩個月後，現實世界——
高考這天，下著大雨，一輛電動車軲轆被水井卡住，旁邊的姑娘正拿著手機著急，突然騎著自行車的人出現，脫下雨帽露出少年幹淨的麵容。
“早知道你會這麼笨，我專門偷了守門老頭的車，回去可記得給我做方便麵，要兩個蛋！”
槿格鍾上車死死摟住他，在大雨裏喊：“五個蛋都成！！”
到了門口，他叫住她，把自行車放在雨裏，碰在地上撞得乒零響。
“別怕，考不上也沒關係...”
槿格鍾吸了下鼻子：“可咱們沒錢。”
“...”
“你再抱我一會，就真來不及考...”
“你就不能在這個時候閉閉嘴，煽情一下？”
他鬆開手，推了她一下，“去去去...”
“孟恒...”她扭過頭，腳卻沒動，“我想煽情一會。”
“...”
他大步上前，她撲在他懷裏，緊緊環住，沾了滿臉的水。
“別怕。”孟恒輕輕拍她，低頭摟著，“高考對你來說很重要，但我對你來說，更重要。”
“你好不要臉...”
他淡淡挑眉，“我說錯了嗎？”
她抬頭，看著他，笑了：“沒。”
那是張充滿冷淡拒人之外的麵容，隻望一眼就像被凍住般，但唇角勾起笑意時，卻像夏天的向日葵溫暖。
相由心生，在於裏麵的靈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