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求救!我們正在墜落!···”
“航班F334呼叫指揮台,航班F334呼叫···”
“我們要墜毀了!!”
····
寒冷刺骨的大雪山中,空中刮著呼嘯的暴風雪,行人在裏麵伸手不可見五指。
“呼···”
突然,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突然升起一個凸起,然後緊接著一個人從凸起中破雪而出,拚命拍打著身上的雪花。
“好冷!···雪?!”
邵安暈乎乎地拍打著身上的雪花,但是卻發現好像越拍越多的樣子,清醒過來抬頭一看:冰天雪地,碗大的雪花從天而降。···上飛機前還是夏季來著。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記得航線兩頭都是夏季才對吧。
邵安試圖回想墜機時發生的事,但他腦海中卻隻能回想起的最後的記憶就是機長廣播裏那撕心裂肺地鬼吼···太搶鏡了,說實話,當時那尖銳的男高音當時嚇得他寫遺書的筆都歪了。然後除了搶鏡的男高音外,邵安卻不記得這期間飛機發生了什麼,甚至是因為什麼原因墜落的都不曉得。
“這機長···是怎麼把飛機從赤道熱帶地區開到···極地的?”
就在邵安柱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股刺骨的寒風豪無遮掩地灌入他單薄的襯衫中提醒了他現在這是哪裏,這裏是生命的禁區,寒冷的死亡地帶。
從飛機墜機中生存下來的思索和喜悅在這股寒風,以及伴隨著寒風而來的再次襲來的死亡威脅驅散殆盡。原本身為一個公司外派出來出差的辦公室白領,他並沒有像同事那樣被工作壓垮身體,反而每周都抽出一天的時間去健身房鍛煉,也算是一個練出了兩塊腹肌的男人,身體還算不錯。但就算這樣,邵安還是覺得自己的體力正在這場史無前列的暴風雪中急速消耗,血液正在凝固,而且漸漸的,低溫帶來的惡劣影響很快就侵入了他的大腦。
好冷啊····
好冷···
好瞌睡··
就在邵安有點昏頭的時候,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的腿被人抓住了···倒是嚇得他一個激靈從這股混沌中清醒了過來。
然後隻見一個滿臉凍結血塊蓬頭垢麵的人從後麵雪堆裏像地鼠一樣‘哆!’地冒出頭,嗓子嘶啞地衝著邵安掙紮道:“咳咳···救命···拜托,救救我!”
邵安快速觀察了一下,這裏正在刮暴風雪,能見度不足五米,四周什麼都看不見,胯下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是他唯一能看到的非白色物體。這是一個中年男子,邵安記得他,是同一飛機的乘客,上飛機的時候他就坐在邵安的右手邊,飛機用餐時間兩人還就甜鹹豆腐腦的選擇問題友善地交談過。···姑且還是救一救吧,如果被困在這裏最後幸存者隻有他們兩個的話,說不定這就是他未來的星期五。
“好好,你撐住!我這就把你挖出來!”
邵安拍了拍臉把自己弄清醒了一點,然後起身抓住他的手。但他遂一站起來邁了一步,腳就被雪直接陷到了大腿跟的位置,等他試圖把那個人拉起來的時候,雪層直接把他整個人陷到了胸口位置!這情況,別說把人拉起來了,自己倒是很有可能被人拉著陷進去!
“嘶!艸,這樣不行!拔不出來!哆哆哆哆···喂,你能自己使點力氣麼?喂!”
邵安牙齒冷的打顫,又試了一次發現不行,向那個人喊道。
“···”
但那個之前求救的人沒有回答,反而一臉僵硬地低著頭。邵安一愣,猶豫了一下伸手往他脖子上一摸···沒有脈搏了!
邵安不相信撲上去把人身上雪扒拉開,將這個中年男子的全貌露了出來:同樣單薄的衣服,略顯臃腫的身材,右臂有明顯的骨折傷勢,腿部被撕開一個傷口,大量凍結成冰渣的暗紅色血液遍布他的右腿,顯然都是墜機的時候留下的。···這墜機時的嚴重傷勢,再加上這冰天雪地的低溫殺手,最後導致這個人沒有撐下去。
“死··死了?”
邵安簡直被嚇抽了,頓時周邊的寒冷瞬間就感覺比之前更甚一籌,刺骨的寒冷在血管中湧動。這是他第一次近在咫尺地看到人死在自己麵前!他從來沒有感覺到死亡的威脅是如此之近,頓時他對眼下這冰天雪地的低溫威脅的認知就提高到了一個新的警戒等級,同時一股深刻的意識從他心底升起:真的凍死人了!夭壽了!呆在這裏這樣下去我也要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