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不曾知道,朝中變了天。
蕭盛舉兵逼宮。
蕭盛、傅立以及上官鳳,三人是一道進的皇帝寢宮。
進去的時候,皇帝還活著。
“逆子!”皇帝冷喝,勉力才能撐在床榻上,“這皇位,你休想!你們這群亂臣賊子,朕就算死,也不會傳位於你!”
上官鳳上前,從袖中取出了一道聖旨,“下官不才,練了數日,才算得皇上皮毛。不知道這筆跡,可還像皇上自己的?”
不可否認,上官鳳確實才高八鬥,連模仿皇帝的筆跡,也是模仿得惟妙惟肖。乍看一眼,連皇帝都覺得,這就是自己的親筆。
蕭盛當著皇帝的麵,蓋上了玉璽。
“你們!你們竟敢造反!”皇帝口吐鮮血,奄奄一息,“混賬東西!”
“父皇想讓老十一繼承皇位,可我哪裏不好?老十一懦弱無能,如何能治理天下?論才能,我為父皇出生入死,那一次戰爭不是我身先士卒?可是父皇為何總是偏心老十一?我不服,這天下,理該就是我的。”蕭盛冷笑,“我不過是問父皇,討還欠我的罷了!”
“你!”皇帝死死揪住床幔,“多行不義必自斃。”
蕭盛嗤冷,“我多行不義,父皇是看不著了。”他步步上前,最後端坐在床邊。皇帝奄奄一息,卻還沒到瀕死的地步。
隻不過——他現在不死,蕭盛就出不去了。
皇帝不死,這遺詔又如何能發揮作用呢?
外頭,皇後怒斥,“狗奴才,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宮是皇後,憑你們這些東西,也敢攔著本宮。讓開,本宮要去見皇上。”
皇帝想喊,可是喊不出聲。
蕭盛笑了笑,“父皇你聽,母後來了。不過呢,她是來給你送行的,你安心的去吧,想必你與她鶼鰈情深,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來找你的。”
上官鳳瞪大了眸子,扭頭望著傅立,二人隻覺得渾身的肌肉都僵冷殆盡。
蕭盛的手,緩緩捏起了被角,慢慢的挪到了皇帝的臉上。下一刻,眸色陡沉,咬牙切齒。手,死死摁住了棉被。棉被堵住了皇帝的口鼻,皇帝根本發不出聲,連求救也是不能。
見狀,上官鳳和傅立隨即背過身去,誰都不敢多看一眼。
此刻的蕭盛就像是惡魔,麵部猙獰,唇角卻帶著令人寒徹骨髓的笑。
笑得讓人寒毛直立,毛骨悚然。
終於,被子底下沒了聲音,蕭盛緩緩鬆了手,掀開了被子。皇帝雙目圓睜,唇上染血,可謂死不瞑目。
蕭盛深吸一口氣,隨手合上了皇帝的雙目,漫不經心道,“讓母後進來。”
語罷,顧自跪在床前,重重磕了一個頭,“兒臣,恭送父皇!”
皇後一個踉蹌,看著皇帝一動不動的躺在床沿,蕭盛與傅立、上官鳳,齊齊跪在地上,當下衝到床前,“皇上?皇上你醒醒!禦醫呢?來人,傳禦醫!”
上官鳳抬頭,“皇後娘娘請節哀,皇上——去了。”
“不!”皇後隻覺得眼前一黑,瞬時栽倒在地。
蕭盛站起身子,不緊不慢的從袖中取出一條孝帶係在身上,上官鳳深吸一口氣,這才走出門去,高喊了一聲,“皇上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