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我的心事(2 / 2)

我真的不明白。

但老堵在心裏也不是個事呀,我是不是要跟何必老師說呢?讓他幫幫我?可是,他能幫我什麼呢?我知道,上次他發現了我和阿越不開燈在辦公室裏以後,他心裏一定時刻存在著一個疑問,按說我應該跟他解釋一下。可是,該怎麼開口呢?

然後是程功的事。誰料想,在宿舍我對程功吼那麼幾嗓子以後,程功就辭職離開了呢?聽阿越說,程功是因為父母給他在家鄉找了一個更好的工作才走的,他的父母隻有他一個兒子,從小嬌生慣養的,不放心他到離家遠的M學校工作,才千方百計地讓他到自己的身邊……可程功走時不可能跟所有人說吧?這樣就難免讓蒙在鼓裏的人說這樣的話:“程功那麼好的小夥子,硬生生地讓高一語文組的那個呂褸給逼跑了!”“那是,她傷透了人家的心!其實,人家程功哪點不好呀!”更可怕的是,也可能有人說:“那個呂褸呀,別看長得不咋的,就是有本事,有吸引男人的本事!……”

我能夠想到這些,但我一直不想往這方麵想。其實,我真想給人們說,程功辭職真實的原因是什麼;給人們說,程功回到家鄉工作以後,很快就把自己的新手機號發給我了,他一點兒都不怨我。然而,我怎麼跟人們說呢?用什麼理由跟人們說?再說,人們那麼多,我能一個一個死皮賴臉地跟人解釋嗎?這樣的話,豈不是欲蓋彌彰?

我至今還記得那一幕:當我又看到住室門把手上插的一束玫瑰花時,終於忍不住了!我三步並作兩步、凶狠地跑到程功門前,大喊道:“程功!程功!你出來!”我的聲音非常大,以前我從來沒有這麼大過,那裏麵積聚著我多日來的憤怒!

“幹嘛呀阿褸?”程功正在刷牙,口齒不清地說。這都啥時候了,還在刷牙!

“你說幹嘛!”我狠狠地把花塞進程功懷裏。

“這是怎麼回事呀?送花給我?”程功一臉意外。

“少裝蒜!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麼呀?”程功一嘴白沫。

“自己慢慢想去吧!”我轉身就走。

“等等,阿褸,這不是我的花。真的,沒有騙你!”程功抹了一把嘴。

我沒理他,心想:“哼,自己幹的事都不敢承認,膽小鬼!”

但事後查明,果然不是程功,而是另有其人。過後,我很快就給程功真誠地道了歉,程功笑嘻嘻地表示沒什麼。男人嘛,就要別人對自己狠一點兒。

這樣的事情,又有多少人知道呢?可是,這些不明真相的人會說、會傳播、會中傷我。

還有煩惱的事。

教高二數學的陳明燦和高一生物的張天然,也補了程功的缺,近乎瘋狂地對我進行轟炸,讓我不由產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感覺。上次的那束花,便是陳明燦的傑作。不知他受了程功的啟發還是自學成才,最有可能的是,他看到下載的Flash打不動我,就動真格的了。

還有和阿越的事。那兩個傍晚,怎麼那麼巧,竟然分別讓何老師和阿穀看到了,這下,自己該不該解釋?在何時解釋?如何解釋呢?雖然已經過去了不短時間,雖然有些懸念已經揭開得差不多了,但如果自己不加任何解釋的話,難保何老師和阿穀心裏仍留存著一些疑惑。

還有……還有盛老師,我隱隱覺得他對我有點兒那個。他經常為我擦桌子,其實並不該他值日,且隻擦我一個人的;看我的眼神也和其他人不一樣,但又不像是長輩看晚輩;在人前對我的稱讚明顯帶有濃重的感情色彩,甚至可以歸為“……人眼裏出西……”的範疇。怎麼可能呢,無論從哪個方麵?任其發展吧,怕最後局麵不可收拾;把事情說透吧,又怕男人的自尊受不了。該怎麼辦呢?

還有王波的事情,自己原本沒打算對王波怎麼樣,他畢竟是個孩子,他畢竟沒有惡意。可是,結果怎麼變成那樣了呢?一個好學生走了,帶著無限的遺憾,也帶著我的歉疚……

別人說我是一個文靜的女孩子、一個穩重的女孩子、一個老成的女孩子,我自己一直為這些評價感到驕傲,認為這是對我的稱讚和肯定。可現在,我卻越來越覺得,這似乎不是稱讚,而是諷刺;不是肯定,而是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