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黑夜中來 秦笑笑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身體疲軟得厲害,撐著身子起來,觸及那刺目的晨光,瞬間清醒過來,眼睛赫然睜大:“你是誰!”
那個站在微醺晨光下的男人……她並不認識!
沈念琛回頭,睫毛沾染碎光,晃了晃手裏的水杯,算是打招呼:“不知道我是誰,也敢爬上我的床。”
秦笑笑倏然握緊身下的被子,所有的血液都衝進大腦裏,這是怎麼回事? 昨晚明明就是江奇書把她帶回房間的,可是,為什麼醒來的時候,就換了一個人?
她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這麼會有這種荒唐的事情,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她怔怔地開口:“我為什麼在你房間裏?”
沈念琛瞥了一眼,輕微地蹙眉,答非所問:“這種交易,你情我願,哭什麼哭,如果昨晚弄疼你了,我道歉。”
秦笑笑覺得所有的血液都往上湧,滿腦子都回蕩著‘交易’兩個字。
是誰跟誰的交易?該不會是……
她不敢去想……
沈念琛雙手插在褲帶裏,想起了昨晚的春情,唇角一勾,回身走向那怔怔的人兒:“昨晚明明還那麼熱情,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現在想不認賬嗎?”
秦笑笑瞳孔裏的人不斷放大,她下意識地往後退,手卻突然沒有支撐的地方,整個人狼狽地掉到床下。
幸好,房間裏鋪了柔軟的地毯,摔在上麵也不太痛。
沈念琛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真是可愛的反應啊,第一次有女人這麼躲他。
他直接趴在床上,饒有興趣,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抹去女人臉上的淚:“你那麼怕我幹什麼?第一次做這種交易?可是我聽江奇書說,你可是經驗豐富。”
江奇書?江奇書居然說著這種混賬話!
秦笑笑覺得身體都在發冷,靈魂好像遊走在身體之外,做不出任何反應:“你是誰?”
沈念琛盤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秦笑笑:“我叫沈念琛,記住我的名字,以後你有的是機會用到,尤其是在這張床上。”
沈念琛?
秦笑笑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是的,江奇書曾經跟她提到這個人。
——沈念琛啊,那可是圈內一個鬼才和全才,脾氣讓人難以捉摸,十分放蕩不羈。
——剛才美國回來,準備在國內發展,因此圈內很多人都眼巴巴地盼著跟他合作。
因為是圈內很多人,所以特包括江奇書。
所以,江奇書該不會是為了討好這個男人,而把她……
怪不得江奇書會突然邀請她來沈氏的公司年會,他平時鮮少帶她出席這種場合的。
怪不得她喝了江奇書一杯酒,整個人都渾渾噩噩起來,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天五夜的遊輪年會啊,該發生什麼交易,也有足夠的時間了。
她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凝固起來,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沈念琛慢條斯理地把襯衫套上,扣子一顆一顆的合攏,罩住了引人遐想的肌肉,隻留下清瘦的鎖骨,慵懶而魅惑:“我還有事,今晚回來再好好疼愛你。”
秦笑笑怔怔地看著沈念琛出門,整個人的脊骨好像被人抽走了一樣,好像沉浸在一場夢靨裏,沒有辦法醒來。
她沒有尖叫,也沒有歇斯底裏,因為她覺得這一切根本就不真實。
直到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秦笑笑才如夢初醒,那是江奇書的特定鈴聲,這代表了他們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
江奇書!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
秦笑笑在郵輪甲板上見到江奇書的時候,幾乎不敢靠近,她怕自己一個衝動,就把江奇書扔進海裏去了!
誠然,她嫁給江奇書不是因為愛情,他們之間不過是契約婚姻,有名無實。
可是五年的朝夕相處,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她的愛情死了,而他沒有辦法過正常的夫妻生活。
他們甚至說好了一輩子的,就這麼相互扶持,走完餘生。
嗬,是她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