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世人皆會疼
找到便不放開……她李心艾是失而複得的寶，我是隨意丟棄的草？
我有些恍惚，眼前的人和油膩的湯都讓我覺得惡心，我捂著肚子，嘴角咧得更大：“哈……哈哈哈……難堪？難堪？宋離予，你給我的難堪還少嗎？給我的羞辱還少嗎！”
心皺著，肚裏翻滾著，我笑出眼淚，看著他越來越震怒，而李心艾哭得梨花帶雨似比我傷心，多嬌柔的一朵花對我求饒，我上前，一把拉出這多白蓮花，揚手就是一巴掌：“李心艾，小心你當街被扒光！”
“穆慕……對不起，我不想刺激你的，可我真的離不開他，我隻有他。而你那麼優秀，離開離予，你還有其他人追求你……求你成全我好不好？”
我覺得惡心，也覺得不可思議，我抬頭對著宋離予冷笑：“你不嫌她髒？”
宋離予的拳頭握得格吧格吧響，他猛地揮開我，一掌抓著我的肚子。
我怕了，僵持著看著他手釘在我的肚子，一下一下戳著，不重不輕卻足以讓我心神俱裂：“穆慕，我和小艾怎麼分開的你心裏有數！你肚子裏的種是誰的，你心裏有數！和你這場婚姻，你又是怎麼使手段促成的，你心裏有數！”
“宋離予，你什麼意思！”
宋離予，長了一張俊逸的臉，不娘不妖，麵白卻立體漂亮，可對我偏偏一笑疏離，二笑嘲弄，三笑絕情。
我聽不懂他的質疑，他的意有所指，和極具輕蔑和侮辱的動作，都在質疑我肚子裏不是他的種！
他說我心裏有數，那數目就是愛他的兩千多個白天，還有兩千多個寂寞的夜，我的工作在宋氏，我的家是那座牢籠，我甘願留在他身邊守著，從未想過找別人溫暖我。
“嗬。”
又是輕笑，和他在床上擺弄我，冷眼觀摩我的輕笑如出一轍。
“別笑了。”
我伸手捧住宋離予的臉，他要掙脫，我的眼眶很熱，嘴角發鹹。他突然不動了，黑色的眼珠盯住我，可能沒想到一時暴怒下一瞬又冒出眼淚的人，是我。
我疲憊不堪，用手畫著他的眉，碰著他的眼角，用手指刮著他的鼻梁。
他不懂我的眷戀，早在十三年前深種，舊憶裏，他瞎我啞，他看不到我的樣子，我說不出對他的喜愛。
“宋離予，我真那麼不堪？嗯？”
我的行為讓宋離予抽了一口氣，他的眼眶大張，黑漆漆的眸子閃動，神色有些恍惚，最終，他打開我的手。
手背被打得生疼，我捧著自己的肚子，疼痛感才襲上心房：“宋離予，我忍得了你的中傷，但請你不要質疑這個孩子！你可以不愛我，可以空置我，但別詆毀我……我沒做錯過什麼……我是人，也怕疼。”
對宋離予，我像自帶發電機，泄了力會自發充電繼續追逐。可這次我想放棄，這顆捂不熱的石頭。
曬然一笑，我向後退，可宋離予卻突然伸手向我撈過來。
“離予……對不起，該離開的是我。”
李心艾抱著衣服錯過我向大門跑開，宋離予手的方向一轉，長臂攬住她的腰又鎖回胸口：“心艾，說什麼傻話，你要帶著我的孩子去哪兒！我不許你再離開我！”
我怔了怔，恍惚的看著眼前一對比翼“鳥人”。
李心艾低著頭，嘴角對我得意的笑著，那小嘴一張一合對我比了口型：小孤女，你鬥不過我。
這一瞬，和大學時期的我們重合。
那時她小鳥依人的靠在宋離予懷裏，低著頭對我也打了這個暗語，她說：小孤女，他是我的。
我雙手捧著肚子，眼淚不斷打在圓滾滾上，就像我捧著千瘡百孔的心繼續逞強：“宋離予，我不會離婚！我會守著我們的家！而她的孩子隻能是私生子！”
“私生子？”宋離予冷著臉，淩亂的額發遮擋他狠戾的眼：“慕穆，你真是惡毒，也真是賤，為了宋少奶奶的位置可真是拚。婚不離？好，那我就看你在這個位置上怎麼死的！”
“對！我特麼死也要死在宋家！”
這般傷心話我聽得太多，我以為耳朵早已生繭，但看到宋離予嘴邊殘忍的笑，我滿是疤痕的心又被他隨手一刀。
忍不住，我轉身跑掉，卻躲不開身後揮不去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