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機不動的猛虎怎能不為這騷擾所刺激呢!它刹那間像弓一樣縮起身子,旋即變成一發巨大的子彈朝熙撲了過去。
“哇——!…”
帳篷下響起了喊聲,觀眾一齊站了起來。但多麼掃興啊!大能完全沒有抵抗,被虎一下子擊倒後就那樣四肢向上,仰臥在籠子裏了。
“熊,打起精神來!”
由於對手毫無抵抗,虎反而害怕起來似地又退到了原來的位置,擺出了第二次襲擊的架勢,一動不動地窺視著敵人的動靜。
於是,直到這時為止隻覺得是睡著了或是死了似的大熊開始仰臥著動起四肢來,並且好不容易從正麵坐了起來,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老虎。啊,這是怎麼回事呢?熊發了瘋似地開始淒慘地掙紮,企圖從籠子的縫隙間逃到外麵。與此同時,觀眾席上不知從什麼地方隱隱約約傳來了令人寒毛凜凜的女人的慘叫聲。
但情緒激昂的觀眾們還沒有察覺這慘叫聲,因為那聲音太微弱了,根本無法在騷亂中聽到它。
熊一知道不能去籠子外麵,就立即用後肢站起,又蹦又跳地開始狂舞起來。它邊舞邊在不太大的籠子裏縱橫奔跑。
其間斷斷續續傳來奇怪的女人的慘叫聲,那聲音一聲比一聲悲哀。
“喂,不是哪兒有女人在哭嗎?”
“嗯。是的,我也從剛才起覺得奇怪。”
在觀眾席的騷擾中,到處有人這樣嘰嘰喳喳地低聲交談著。
好一陣子被熊的這副狂態嚇呆,好像忘了攻擊的猛虎也沒有總是呆著不動。豈止如此,敵人的狂態變成了強烈的興奮劑,刺激了它的鬥誌。
“嗷”
剛響起一聲淒慘的咆哮,虎就像箭一樣嚐試了第二次突擊。
刹時間黃色與黑色變成一團,在籠子裏來回滾。
“哇——!哇——!”
觀眾席上響起了喊聲。但是,剛才的悲哀的女人的叫聲穿過這喊聲,尖利地、輕微地穿通了觀眾的耳膜。
啊,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在什麼地方哭喊著呢?人們甚至開始產生了幻覺:那會不會是可憐的大熊在求救,在發出尖叫聲呢?不過,總不會是那麼大個頭兒的猛獸會發出女人般的哭聲呼。
“嘎”
明智他們乘坐的汽車發出悲鳴般的刹車聲,緊急停了下來。
“噴!來貨車了!”
司機惡狠狠地咂了咂嘴也是理所當然的。原來他們的麵前長長地橫著黑黃相間的路障,在那一側烏黑的火車頭喘籲籲地拖著幾十節長長的貨車,車廂正咯噔咯噔地悠閑似地通過。
“啊,糟了!種穀君,真不走運,你瞧,已經1點過15分鍾了。說不定趕不上了。”
明智臉色蒼白,兩眼發紅,呻吟似地說道。
但神穀青年沒有明白這話的意思。
“從剛才起我一直想問你,我們到底去哪兒?你說趕不上,是趕不上什麼呀?”
“是我內人的生死關頭。她將被殺死。身為偵探卻救不了一個老婆。……畜牲!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救給你看!”
他充滿著火一般的敵意,斬釘截鐵地說道,但緊接著又由於不安和焦慮而垂頭喪氣了。
“啊,但說不定不行了。……這長長的貨車也許象征著我的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