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我們的身邊都發生著悲劇,無時無刻、無處不在。每天,我們的身邊都重複著悲劇,而我們就是悲劇中的主角。每天,我們都拿著帶血的筆在書寫著自己的死亡日記,忘記了我的死亡日記是從哪裏開始的?在埋藏著愛恨情仇的公園,在被黑夜籠罩著的校園,還是在那些滲著血跡的十字路口?聽,你沒有聽到鬼在哭狼在嚎嗎?看,你沒有看到那些麵目猙獰的厲鬼嗎?我能聽見的東西你們聽不見,我能看到的東西你們看不到,因為我有一雙通靈的眼睛和一對能聆聽另一個世界對話的耳朵。”
“彥虛,彥虛,彥虛,你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寢食裏傳出四寶焦急的聲音,四寶一隻手按著躺在床上動彈不安的身體,一隻手拿著毛巾給彥虛擦去嘴裏溢出的白沫,而床上的身體則不停地抽搐著。
床上躺著的人名叫楚彥虛,是生物製藥專業的的一名大二學生。一個奇怪得讓人難以捉摸的學生。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的話,還以為彥虛是中毒或者是羊癲瘋發作之類的。其實,彥虛已經不是第一次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胡言亂語了,隻是在同學中間隱藏的比較好而已,所以在全班同學中,隻有四寶——彥虛的死黨知道這個秘密。而且四寶也一直為他隱藏著這個秘密。
不過讓人難以理解的是,每次四寶問他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奇怪的現象時?彥虛總是望著窗外,沉默很久,那雙黑色的幽靈般的眼睛告訴他,彥虛不是一個尋常的人,雖然生活在同一個世界。
燦爛的陽光灑在幽靜的校園裏,像一雙溫暖的手撫摸在一位楚楚動人的少女臉上,那麼親切,那麼愜意。彥虛的學校坐落在這座繁華城市的郊區,雖然有點僻靜,但是畢竟是一所本科院校,兩千多畝的校園,宛如一座小城鎮。
現在的大學校園,吃的、玩的、用的,隻要是你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東西,校園裏一一俱全,正如我們老師說的,“現在的大學校園除了沒有殯儀館,什麼都有。”
“彥虛,我們去吃飯吧。”四寶翻著一本《讀者》雜誌,隨手推了推快要掉下來的眼鏡。
此時彥虛已經站在陽台外,望著遠處的風景,金黃耀眼的銀杏樹像婀娜多姿的金發女郎站立在秋風中,颯爽英姿。
“彥虛,彥虛……”四寶不耐煩地加大了分貝喊道。
“哦…哦…”彥虛這才恍過神,去衛生間隨便盥洗了下,蓬亂的頭發快遮住了眼睛,但是彥虛很少打理自己的頭發,用四寶的話說就是“淩亂美”。
對於彥虛,在校園裏無人無不投以另類的眼光。彥虛除了言語稀奇古怪外,其外表穿著也是讓人瞠目結舌。他喜歡留著胡子,長長的頭發已經遮住了眼睛;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就隱藏在淩亂飄逸的頭發後麵,更要命的是他還喜歡經常戴著墨鏡,無論晴天下雨,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戴著墨鏡可以清更多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每次聽到他的胡言亂語,或者說是讓人匪夷所思的話語時,身邊的同學總是投以驚訝不解的目光,以至於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存在精神方麵的問題。但是,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待他,他總是不屑一顧,仍舊我行我素。
淩亂的頭發,烏黑的墨鏡,飄逸的披風,行為舉止詭異,這就是被全校同學稱為“鬼男孩”的楚彥虛。
“對了,四寶,最近怎麼沒看見青青?她都在忙什麼啊?”彥虛和四寶一起往學校的食堂走去,正值吃中飯的高峰期,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四寶歪了歪頭,“她啊
……畢竟是女孩子嘛,女孩子當然有女孩子的事情了,比如去逛街狂購了,去美容理發了,或者去健美減肥了。除此之外,我就想不到女孩子還有其他什麼事情了。”剛說到這,四寶皺了下眉,接著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剛想說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還有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是什麼啊?快說,一個男人,怎麼像女孩子一樣扭扭捏捏的。”彥虛不耐煩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