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總!”寶柱泣不成聲。
“起來。”
這時,王芳兵披頭散發,嚎啕大哭闖了進來,“菲陽啊……菲陽……”看到寶柱,一把揪住:“你們是怎麼保護董事長的,還我菲陽……還我菲陽……”接受不了失去丈夫這個事實的夫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項隊長,你可要為菲陽伸冤啊,菲陽……”。“我們一定盡快破案,項夫人,節哀!”項隊長此時隻能這樣安慰這個可憐的女人。“姐啊,這是怎麼了,姐啊……”看到羅名朵,這個可憐的女人也顧不得過去的嫌隙,一把抱住,就象落水的人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那哭聲無不令人動容。
“王飛,王樓(注:是王芳兵的兄弟),送夫人回去。”羅名朵冰冷地說。
“是!”兩兄弟連拉帶架,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已經傷心到了瘋狂地步的姐姐抱上了車。
“項隊長,有什麼需要協助的地方,請盡管吩咐!”羅名朵準備離開。
“呃——有個問題,能否告訴我,羅董為什麼會出現在東吳小區呢?”
“這件事情,還要請項隊長保密。”羅女士想了一下,回答:“菲陽在這裏有一套房產。”
“我可以去看看嗎?”項隊長似乎想到了什麼。
“當然可以。”看來是瞞不住了,天意如此。在前往802的路上,羅名朵把菲陽和婉兒的事簡略地說了。也許說了真能給警方帶來一點幫助,因為到現在,她還不能完全證實自己的判斷。她在等待情報。這是羅菲陽的隱私,也是羅氏家族的隱私。她隻能寄希望於警方的保密。項隊長回答說:“當然,請放心。”
二十六
婉兒還不知道下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隻從保安那裏知道,董事長昨晚上沒有回家。她還想不出這樣的結果。剛剛董哥哥來電話說,讓她收拾好東西,過一會接她去上海。這計劃菲陽和她說過,所以她的東西是早就收拾好了的,就兩個箱子。她收拾好了漱洗用品,拿起那張菲陽寫給她的唱片,用衣袖擦了擦,放到了自己的提包裏。她忘記了,在床頭櫃裏麵,還有她的菲陽給她留下的五萬元零花錢。正在她焦急的時候,羅名朵,董真,寶柱,還有一個穿黑色皮夾克的中年陌生男子走了進來。
“婉兒!”羅姐姐麵色沉重,好象剛剛哭過。
“婉兒!”羅名朵輕輕地把婉兒攬在了懷裏。
“姐!”她在等著羅名朵的回答。
“婉兒,跟姐走吧!”羅名朵不想告訴婉兒這個事實。
“姐!”婉兒沒動。
“婉兒,菲陽他——”
“姐!”婉兒僵在羅名朵的懷裏。她在等待羅名朵的回答。
“婉兒,菲陽他……不在了。”
婉兒站著,一動不動。整個世界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聲音,也看不到了任何的東西,仿佛一切都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成串的淚水順著婉兒的麵頰象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滾落下來……
項隊長看著那件放在沙發上已經初見雛形的嬰兒的毛衣,心中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羅名朵一招手,早有幾名保安進來,拿上婉兒的東西,下樓去了。
“婉兒,我們走吧!”羅名朵溫和地說。
婉兒木然地拿起沙發上的小毛衣,緊緊地攥在胸前,深一腳淺一腳地和羅名朵一起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