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啊,叫董事長!”寶柱著急了。這可是他們這個世界的皇帝啊,飯碗就在這個人的一念之間啊。
“不要客氣,進來。不必拘禮。”羅菲陽接著說:“坐下吧,婉兒。”羅菲陽自己都奇怪,怎麼順口就叫出了婉兒的名字,還叫得那樣自然。他平時都是小張小王地叫人的。也許就是這一句自然的婉兒叫出了一段,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的悲情歲月。也許就是這樣一句平常的話已經悄悄地打動了婉兒那一顆純樸的少女的心。我們不得而知。
婉兒沒敢坐下。知道在這樣的地方是沒有自己的位子的,做人得知進退,這就是這個少女純樸稚嫩的想法。
羅菲陽沒有再勉強婉兒坐下。卻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婉兒會喝酒嗎?”
婉兒搖了搖頭,嘴裏又說了一句:“不知道!”她不會撒謊,她偷偷喝過媽媽農忙時節解乏的白酒,不過這紅色的酒她還真沒喝過,所以不知道怎麼回答。
羅菲陽笑了,為婉兒的可愛。
“寶柱,來,給婉兒拿個杯子,倒一點,讓婉兒嚐嚐!”
“董事長,婉兒她不會喝酒的。”寶柱連忙圍場,他知道,婉兒這時候一定很難受的,在這裏。他剛進城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經曆。可他不知道,婉兒其實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兒家。
“這酒也不醉人,去,倒一點,給婉兒嚐嚐看!”羅菲陽不容寶柱多說,直接讓寶柱倒酒去。羅菲陽的情緒似乎一下子好了許多。
“是,董事長!”寶柱給婉兒倒了一點點。把酒杯遞給了婉兒。
婉兒局促地用嘴唇抿了一點點,微微簇了一下眉,這是什麼酒啊,有點甜,可是卻有點澀澀的味道。
“不會喝就不要喝了,婉兒。”寶柱輕輕地提醒婉兒。
“怎麼樣?味道還好嗎?”羅菲陽似乎有點開心起來。
婉兒微微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怎麼樣。
“這酒可一萬多塊一瓶呢,婉兒,你不會品酒,不要亂說話了。”寶柱有點急了。
一萬多塊一瓶?什麼嘛,味道本來就不怎麼樣哦,婉兒心裏說。
“哈哈”羅菲陽笑出聲來,又問婉兒:“還能喝吧,不至於那麼差吧?”
“
能!”婉兒點點頭,她知道,董事長喝的酒一定是好酒,隻是自己喝不慣罷了。
“能喝就好。來,婉兒,今天我心情不好,陪我喝一點吧,喝一點點!”
“董事長,婉兒小,不懂事,不會喝酒的。”這回寶柱真急了。
“婉兒今年多大了?”羅菲陽順口問了一句。
十四了,婉兒剛要回答,寶柱馬上答道:“婉兒今年十六。”
婉兒望著寶柱,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謊。後來寶柱告訴她,在這裏十四歲一般單位是不敢接收的,在童工的邊緣上。更何況婉兒的生日就在年前幾天,現在連14歲還沒有呢。讓婉兒真的有點後怕呢。以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每每說到這事,兩個人都要笑上一會。差點自己砸了自己的飯碗,在外麵可真是什麼都要學呢,這是婉兒進城後的真切感受。婉兒今年十六了,正是寶柱的這一句善意的謊言,引出了一場本來可以避免的悲劇(就我本人的觀點,我不想否認羅菲陽和婉兒的感情或者說是愛情,我這裏說是悲劇,指的是羅菲陽的英年早逝,和婉兒一生的孤單)。
可是當時,婉兒不知道怎麼了,她沒有聽寶柱哥哥的話,隻是慢慢地把杯子裏的酒喝了下去。也許是羅董事長的一句“今天我心情不好,婉兒,陪我喝一點吧”這句話,也許是其它的什麼感恩的心態,也許是女孩兒也模糊地意識到,人生是要一兩個能說心裏話的朋友的潛意識?婉兒真的慢慢地把杯子裏的酒喝了下去。
“婉兒能喝的……”羅菲陽也慢慢喝光了杯中的酒。
那一天,羅菲陽破例地睡了一會午覺,下午的會議上條理清晰,全麵分析了目前國內汽車製造和地產等行業的格局和形勢,製定出了公司下半年的全麵發展規劃。報告相當精彩。這讓董真,劉名朵等少數幾位知悉內情的人不得不油然而生許多敬意。這就是領袖的定力,這就是領導的風範。任何事情都不能把領袖人物壓垮。
“寶柱,天不早了,明天我們還要一早去接董事長呢。走吧!”小餘的話把寶柱從遙遠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好的,走吧!”
小餘已經買好了單,他們就在這家叫做紅河穀的飯店門口分手了。望著小餘兒的車遠去,寶柱似乎還有一絲無法釋懷的疑惑。這個小餘,也是個人渣,寶柱知道,他和董事長的太太王芳兵關係曖昧,隻是董事長目前還沒有安頓好婉兒,才一直沒動他。如果董事長在上海的別墅裝修完工,安排走了婉兒的話,你的末日也就到了。
你的好景不長了,混蛋!寶柱在心裏嘀咕了一聲,也駕車回保安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