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峽穀的夜色依舊有些淒寒,奴隸們大都緊抱雙臂蜷縮睡著,然而楚峰卻渾身是汗,甚至由於過度的緊張與激動導致雙手發顫。鎮定,不要慌,他安慰自己道。然後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估算月亮的位置與時間的關係,差不多是時候了,他將目光移回了東方,就在這時,從東麵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隨即火光衝天。還在沉睡中的奴隸被巨響所驚醒,臉上帶著恐懼與茫然,待到發現火光便不知所措的四處亂竄起來,看到這一切,楚峰緊了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快逃啊,門開了,自由了。周圍也轉來幾聲類似的喊聲.慌亂的人群就像聽見了魔咒一般,如同受驚的馬兒瘋狂的向所謂的門開處跑去,楚峰退到道路邊緣,望了望遠處管領們的住處,隻見那幾棟屋子裏已然明亮,又看了看如潮水般的人群,心想這麼多人起碼也能抵擋一陣子吧,出逃有望啊,想到這楚峰的心不由得更加激動,也不管什麼計劃命令了,他隻想逃出這裏,隨後便拚命的向火光處跑去,然而越接近越心驚,本來應負責接應的人一個都沒有.媽的先跑了,楚峰恨恨道不過他卻沒有因此放慢腳步,反而更加快速的跑去,待至火光,一躍而入,原來火光底下是一條地下暗河,直通遠方.從上麵落入河裏的過程中,楚峰看到了岩壁上嵌著幾顆晶石且越發明亮,這是要爆的前奏啊,嚇的楚峰一落入水中,便順著流水奮力遊去,幾秒鍾的功夫,楚峰已經遊出了十幾米遠,再回頭看時晶石仿佛烈日射出刺眼的光芒,深知晶石曆害的楚峰明白,即使再遊出二十米,一旦晶石爆炸也無濟於事,因為這種晶石的屬性是火,即便逃得了爆炸時的能量衝擊也無法躲過最終由能量轉化成的熊熊烈火,楚峰心念來回轉換,最終下定決心,拚了,就賭這一把,想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猛地向河流深處衝去,期望河水能減緩衝擊,抵擋火焰,,當然前提是他的氣得憋的夠長,一瞬之間,晶石爆炸,巨大的衝擊直接讓他吐了血,不過他一刻也不敢停,因為更大的威脅還在後麵,河麵上燃起了大火,河水蒸發,火晶的能量很大,化成的火焰溫度也很高。河麵甚至沸騰了起來,楚峰隻能下潛,由於缺氧,他神智已漸不清晰,楚峰想到了自己兩世為人。。想到了自己兩世悲慘經曆。對不起,我死了,他放棄了掙紮任身體向河底沉去。這時,他腦海裏出現了一條河,河的兩岸霧蒙蒙的,若是仔細看會發現這兩岸,各有一朵花,但尚未開放隻是結著花苞,精神一恍惚,楚峰發現自己來到了河的中間,而且站在河麵,還未等驚奇,空中傳來了威嚴的聲音,此岸花開,彼岸花敗。楚峰體會著血脈相連的感覺,也不想,徑直走到一岸,看著待放的花苞,喃喃道,這是我的花。刹那花開,楚峰感受著靈魂的悸動,似是有一種融合圓滿的感覺,可又有什麼在抵抗,忽而聽見一聲哀怨的歎息,二十年之辛,為他人做嫁衣。我不甘啊。楚峰回頭望著對岸那敗落的花,他已然猜到了一些,說道;此岸花開,彼岸花敗,一花開一花敗,輪回有命,安息吧。是我奪了你的因果,從此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我會帶著你的那份一起活下去。抵抗漸漸消退,魂靈合一,楚峰睜開雙眼,感受著身體重生後的變化,心道;我的力量好像變得強大了許多,試一試,雙腿一蹬,兩臂一劃,竟遊出了十多米,如果不是在水裏他一定要放聲大笑,然而似又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收住了喜悅,他遊過了火海,換了氣,這暗河還挺長,應該得有十多分鍾了,憑我現在的速度,差不多遊了幾千米了吧,還沒到頭嗎,就在楚峰在底下糾結河的長度時,地麵上的管領們可比他糾結,奴隸跑了而且還是用晶石,若是總管怪罪下來挨幾鞭子事小,重點是這一年的薪俸就打水漂了,家裏還有妻兒要養。而且萬一總管生氣了,代價可就大了,可是又沒法追,地麵的坑被堵上了,說是有地下暗河可流到哪也是未知,這些從犯倒是說出了他們的逃後行程,可是那些人都已拋棄他們,怎麼還會走原來的路線,怎麼辦,怎麼辦,一位管領似乎到了怒氣爆發的邊緣,渾身黃光纏繞,隨著他每次跺腳地麵就會多出一條裂縫,一陣寒風吹過,世界的喧囂靜止了。奴隸們瑟瑟發抖,縮成一團,並非是因為寒冷,而是看見了魔鬼--總管一個腳下踩著綠光浮在空中的老頭,參見總管,管領們單膝跪地說道,怎麼了,總管聲音有些陰寒,回總管,奴隸逃走了,怎麼逃走的,管領們顫抖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追了。你們每人互打一百鞭,再罰免三年的薪俸。有異議嗎。接下來是一陣靜默,那就好,至於你們,既是從犯,便也留你們不得,一揮手憑空出現了數道風刃,噗噗幾聲,血便染紅了大地,綠光一閃,總管就消失在了視野,隻留下了讓奴隸們痛不欲生的聲音,從今天起,所有奴隸糧食減半,反觀地下已經遊出了幾萬米的楚峰,早就由糾結變為疑惑,疑惑其一,這暗河怎麼這麼長怎麼還不到頭,疑惑其二,先下水的那幫人,不可能遊的這麼快,以致自己根本就看不見。他邊思索著,邊繼續遊著,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低級錯誤,既然那幫人騙了自己那就有可能連和河流的正確方向都是假的,並非順流而下而是逆流而上,回去,還是算了一恩一怨,算是抵消了,正想著的時候,他發現了前方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