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不問歸期 站在3105號房門門口,何娜緊張的攥緊了拳頭。她深深歎了幾次氣,這才鼓起勇氣敲響了房門。
大概隔了十幾秒鍾,才有一個清冷的男聲從裏麵傳出來:“誰。”
光是聽到男人的聲音,何娜就忍不住紅了臉。她強忍著沒有哭,聲音有些暗啞的回道:“哦,我是……客房服務人員。”
“我不需要客房服務。”
“那個……先生,能請你開下門麼?”
這次房門很快就打開了。
男人應該是正在洗澡,他隻是套了件浴袍,發梢上還有水珠在往下滴。他比何娜高出許多,也健壯許多。大概三十多歲,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
“有什麼事兒?”男人就站在何娜的麵前,卻給她很強的距離感,“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雖然男人說話是溫和又禮貌,可無形中還是給了何娜巨大的壓力。
她低下頭,垂下眼,聲音小的細如蚊蠅:“嘉木先生,我知道您不認識我,但我……能跟你借一點錢嗎?”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何娜已經練了半個小時了。即便事先準備了那麼多,說出口的時候還是磕磕巴巴。
何娜也不想這樣,但她真的是沒辦法了。別的房間的男客人誣陷她偷東西,以此來威逼她。對方財大氣粗,不依不饒。何娜不願妥協,隻能硬著頭皮答應賠償……可十萬塊錢對她一個窮學生來說,真的是一筆天大的巨款!
萬般無奈之下,何娜想起了好友提過3105號客房的客人,嘉木先生。
嘉木先生不是本地人,他是隔壁市的房地產商人。傳言他是靠著強拆起家,才三十多歲就成為了可以叱吒風雲的大人物。
要不是經常看到報道,說嘉木先生熱心公益,樂於助人。就算借她幾個膽子,她都不敢來敲門。
感覺出嘉木先生的視線在打量自己,何娜的臉紅的像火燒,她完全不敢抬頭去看對方的反應。過了大概一個世紀那麼久,嘉木才冷淡的說:“你先進來吧!”
說完,嘉木轉身回了房間。房間裏黑乎乎的,隻有床頭的夜燈在開著。站在走廊的強光裏,何娜有一瞬間的恍惚。
事情,還真是比她想象的要順利的多啊……
何娜稍微猶豫了一下,這才走進幽暗的房間裏。酒店的清香劑中混雜了古龍水的香氣。
束手束腳的跟著嘉木走進了套房,他正站在桌前倒酒。隨意的指了指對麵的沙發,他說:“你坐吧!”
何娜姿勢僵硬的坐了過去。
嘉木進浴室邊換衣服,邊說:“說說怎麼回事?”
從被客人誣陷後,何娜的情緒一直緊繃著。同事,經理,還有其他的領班,大家關心的都是對酒店有什麼影響,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安慰她一句。
現在聽嘉木這麼問,何娜忍不住把前因後果都講給他聽……
見這個小姑娘可能要講一個報告文學那麼長的故事,王嘉木已經開始後悔剛才在門口沒有一口回絕她。請神容易送神難,他隻好轉身為自己和女孩各倒了一杯水。
他邊聽著,邊微笑著踱步到何娜近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把給女孩備的水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
王嘉木整理了一下襯衫的袖口,自己被這個開會時常做的小動作驚訝到。他不明白莫名的緊張感從何而來。
是因為這個突然闖來的陌生小女人嗎?還是來自他不願承認的孤寂?眼前的女孩斷斷續續毫無重點地講述著被索賠十萬元事
件的前因後果。
他卻像抱著爆米花看無聲電影的一名觀眾,不大計較銀幕上女主角到底說了些什麼,隻是看個場麵。
盯著無聲電影看久了,不免氣悶,也就注意到了女主角身上。
王嘉木還不知道她的名字,這個瘦小的女孩潦草紮著稀黃的馬尾辮,發梢因為太稀疏逐漸成了一尾倒吊的幹麥穗,她一動,
麥穗就往脖頸上掃一回,一來一回把後頸上覆著的一層極纖細的絨毛也給掃地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