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火紅的餘輝照應著整個天空血紅一片,狂風不停歇的尖嘯著吹亂漫天的紅雲,讓這燦爛的一幕添加了無盡的猙獰。
在夕陽籠罩著的荒山山腰上,站著一名身著阿曼尼白西裝的年輕男人。
他身材挺拔,劍眉星目,英俊的臉孔讓人無法挪開視線,然而那漂亮的綠眼星目中,此刻閃爍著點點陰騭。
“我真是沒有想到,原來真正背叛的我的人居然是你。”男人溫柔的對著麵前已經不成人形的女人低聲細語到。
女人低眉順目,任由身邊兩名壯漢架住,一言不發的靜靜看著麵前流成一片的血,那些美麗的血液和天邊的餘輝居然是一模一樣的顏色,漂亮的讓她張不開眼。
“你還是不說嗎?”男子伸手抓住女人的頭發,他討厭她滿臉的木然,沒有表情,在她眼中他看不到恐懼,害怕,什麼都沒有,就如同一雙死人的眼睛。
女人沒有掙紮,定定的望住男子。
說什麼?他想聽什麼?想知道他身邊到底有多少警察的臥底嗎?
說實話,其實她也不知道,她隻是一顆棋子,棋子隻要聽話就好了。
有了這個想法女人居然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眼神越來越陰翳的男人聲音卻是越來越溫柔。
就是這個笑,她總是笑的這麼純潔,笑的沒有一點城府。
她跟了自己十五年,為他擋過槍,為他殺過人,但這個笑沒有變過,所以他留著她,從來沒有女人能在身邊呆這麼長的時間,除了她。
女人用無聲回答了男人,她知道的不會說,不知道的也說不了,十五年她太了解他了,殺人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他愛的是對人死前的折磨,看著別人的恐懼聽著別人的哀嚎總是能帶給他無比的快感,如今身份暴露的她,怎麼還可能順他的意,用自己的害怕去取悅一個和自己是敵人的人。
“把她手砍下來。”得不到答案的男人,終是惱羞成怒,他從來沒有耐心等一個人的回答。
女人身邊的壯漢立刻手起刀落,不帶一絲猶豫的砍下女人的右手。
血爭先恐後的湧出來,噴在男人雪白的西裝上。
女人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仿佛砍掉的不是她的手。
不疼嗎?怎麼會不疼,疼痛讓她額頭密密麻麻的布滿汗水。
隻是她的命早就不是她自己的,說與不說她都得不到好的下場。
從出生她就是一名警察,一名見不得光的警察,她不是好人,但她是警察,她有警察的職業道德,她放棄了自己的善良,丟了自己的人性,剩下的隻有職業道德這四個字了。
為了博取這個男人的信任啊,她殺了自己的同事,一個和她一樣,從出生就被選定當棋子的警察。
而當她幫這個男人殺了第一個人,就回不到過去,她不可能再成為普通的警察,她的結局隻能以死來終結。
十五年她殺了很多人,好人,壞人,無辜的人,為的隻是不讓身邊的人懷疑自己,幫助警方破獲一樁又一樁的犯罪。
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任誰準備了十五年也都不會再慌張和害怕了吧。
“雪,我真沒有看出來你是這麼堅強的人。”男人看著女人那張平凡的臉突然狂放大笑。“你的戲真是演的太好了,十五年來我身邊的所有事都是你在打點,讓你殺人你就殺,讓你吞毒出境你就吞,隻要是我的話,連嬰兒你都不放過,這樣的一個滿手是人命的你居然會是警察的人,所有人的沒有發現,包括我,什麼樣的人能像你這麼厲害。”
他是個疑心的人,他沒有相信過人,更何況是個女人,但是他相信了她,相信她是愛他的,她喜歡笑,也經常哭,她感情豐沛,愛賴著他撒嬌,但隻要為了他,她可以心狠手辣,可以殺人不眨眼,然後一宿一宿的做噩夢,在夢中叫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