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桐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藏的私房,這會說沒銀子說出來誰信。”
程氏惱道:“就是再多也是我的,你難道就沒個小金庫?如今我有好幾個月沒管事了,我從什麼地方撈錢。還有我這個病秧子每天得要多少東西調理。你幾時拿出錢來慰問過我。你也別給我打馬虎眼,你在外做官這幾年來會沒有剩頭,你哄三歲的小孩呢。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於是生氣的摔了簾子進到臥房去了。
“不給就不給何苦說這些挖苦的話。”嘯桐咬牙切齒的說。
“嘴巴長在我身子,我想說什麼也要你管著。”程氏在裏麵氣憤的說。
“罷了,罷了。我再也不求你了。”嘯桐跺著腳。
程氏沉悶了一會兒又說:“你果真是要送禮,我這裏還有一個金項圈,一架刻絲的炕屏,要就拿去,不要拉倒。”
嘯桐隻得又重新回來。錦兒帶著丫頭將東西已經打點好拿了出來,嘯桐一聲不吭,讓小廝拿了。
“爺,這兩樣東西能當多少錢?”小廝壽兒問著。
“橫豎是錢。能從她口裏得到的好處也就隻有這些了,想來還不夠,隻得我自己添了二百兩。”嘯桐道。
“春霞姑娘的事讓奶奶知道了怎麼可好?”
“讓她知道也無妨,她現在生不出兒子來了,不是要斷了我們衣家的後麼。就是老爺和太太也是沒話說的。”嘯桐和壽兒將兩樣東西拿去當鋪隻當了約一百二十兩銀子,自己添了一百兩才湊夠了。
老鴇見了銀子心中也喜歡,“我們春霞可遠不止這點銀子,這是門賠本生意,若不是看在衣大爺長期照顧的份上,哪裏能便宜你衣大爺了。好了,春霞就是衣大爺的人了。衣大爺可要好好待她,畢竟是我們院裏出的姑娘。在我媽媽身邊已經呆了十年了,一旦說要離開我也舍不得。”
“媽媽請放心。”嘯桐作著揖。
春霞早就收拾好了包袱等待嘯桐來接她,身邊隻有個跟隨了她多年的小丫頭歡歡。
嘯桐自然是不敢用家裏的轎子,隻得從外麵雇了一抬,請春霞去坐了。自己也不敢和春霞一道路,先繞道擇了別的路。
嘯桐為了安排春霞可沒少花功夫。不說贖金,單是講買的這院子雖然隻一進,又是請人裝修,添置家具。又買了丫鬟仆婦來服侍,花了不下幾百兩的銀子。若沒從程氏手上拿到這當出的一百多兩說不定還欠著數。
“爺,春霞從此就跟著爺了。隻是一直住在這裏何時是個盡頭。”春霞麵上雖有喜色,但也皺著眉頭。
嘯桐安慰著:“你暫時在這裏安心住幾個月,看樣子家裏的那媳婦是活不長的,再說已經診斷出她不能生育了,隻要你能給我添個兒子。馬上回稟了老爺太太就接你進府。”
“我信爺的話。”春霞點頭道。
嘯桐又讓人去備了香燭來,他和春霞正式行過禮,真正的做起了夫妻。春霞從小就被賣到了妓院裏,在那裏麵苦苦熬了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了。自己覓的這個郎君還是有爵之家的貴公子。她也不求什麼了,雖然名分上差些,但風月場裏出來的哪個姑娘不是這個下場。春霞也有自己的打算,若自己能爭氣為嘯桐生個兒子,說不定以後爵位還能落到自己的兒子身上,那時候她也能憑母以子貴。誰還敢輕視她。於是自喜終身有靠。
“爺,我是個好脾氣的人。也不和姐姐爭什麼身份地位。但求爺記得一定要將去接進府去。”春霞央求著。
嘯桐摸著她的臉說:“現在不急,這事需要慢慢的籌劃。”
春霞嗔道:“我知道爺是嫌我出生不好,帶不出去上不得台麵。”
其實嘯桐何嚐沒有這樣的顧慮,但為了安撫春霞隻有陪笑道:“我的好人。別急啊,如今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難得我還會讓你受委屈麼,隻是事情複雜,若沒個計劃是不行的。既然花了銀子贖你,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就在這裏好好呆的,不要想東想西的,想要什麼給我說。”
春霞緘默了,她隻能依靠這個男人了。
嘯桐已經起身來,略收拾了還要過府上去,臨別前再三交代:“不要給外麵的人開門,今晚可能回不來。明晚再來。好好的等我。”說完摟了摟春霞的身子。
春霞點頭道,隻是說:“隻求爺別忘了,春霞在這裏等爺。”
嘯桐笑著不語。他的心腹小廝壽兒已經備好了馬,嘯桐依舊不放心,再三交代了下麵的仆人,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