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自己已經戰勝了心中的恐懼?嗬,這想法還真是有意思。
塵世的喧囂在無影燈下沉寂了。幾個身穿著防化服的醫生站在一起,看著手術台上一個被綁起來的人。這個人雖然睜著眼睛,但是眼光十分的迷離,看起來已經喪失了意識。他的嘴巴微張著,口中不斷發出“哈……嗬嗬……絲絲……”的聲音。他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著……恩,他的呼吸頻率十分的快。他的身上遍布血痕,那都是在反抗的時候自己用手指抓傷的。也許,若單單隻是這樣的話,那麼事情到還是可以解釋的。但是,在這個病人被送到醫院之前,他的心髒就已經停跳了……
那幾個身穿防化服的人仔細地觀察著麵前的這位“患者”。最近幾天警察局已經接連送來好多這樣似是得了什麼失心瘋的患者了。但是,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醫生可以定論這到底是什麼病。
大概過了三分鍾左右,那些身穿防化服的人離開了這個房間。在一個人在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深深的歎了口氣。
在鎖上房門之後,他們脫掉了自己身上的防化服。“可不可能是有新病毒爆發了?”一個金黃色頭發看似是護士的小姑娘問道。病毒爆發是醫學界的主流說法,但是,到底是怎樣的病毒還沒有人可以定論。
他身邊的一個醫生搖著頭,從身邊的金屬架上拿了一副眼鏡。然後他輕輕地咳了一聲,問道:“前幾天的解剖結果出來了麼?”他的聲音因疲倦而顯得異常的蒼老,也正是這種聲音給本來就靜得可怕的空間裏添上了一種異樣的氣氛。之前的那個護士也似是察覺到了這種令人不安的氣氛,特意提高嗓門說道:“出來了,沒有任何中毒跡象。”她的聲音給人一種活潑陽光的感覺,與那醫生正好是極大的反差。但是,這種活潑的感覺卻似是被這種陰森的氣氛活活遏死在了搖籃裏。以至於散不出一絲熱氣……
這個膽子很大的護士回想著那些屍體的樣子。女人的感性在她的思想之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護士微微低頭,那些屍體……曾經他們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可以思考,交談……現在呢?卻是成了一具可悲的屍體……
他生前一定很向往生存,但那又有何用呢?在死神的麵前求生欲望是那麼的渺小。他是那麼的貪戀陽光,以至於死了之後都不能合上眼睛……但是,他那雙眼睛根本就是擺設。他再也無法看到一絲微光,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從心髒停跳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身子漸漸僵硬,失去了他原有的體溫……他不會聽到親人在他墳墓前哭泣,也不會感覺到情人的眷戀與失落……
他死了,永遠的被黑暗的漩渦所吞噬。再無助,再掙紮,也沒有人會注意,有的隻是惡鬼的冷笑……
2012年12月4日20::13
十二月的黑夜很沉,很靜。那冰冷的空氣之中彌漫著莫名的恐懼感和孤獨感。雪花隨著風的力量慢慢的墜落到了一個男孩的臉頰上,他原本以為男孩的體溫會將它融化,但是它錯了,他到那時才發覺,那男孩的臉甚至比它還要冷,還要冰。這……到底還是不是人類的麵龐?
那男孩的頭發是金黃色的,他那白皙的麵龐在路燈的照耀下微微泛黃但那不影響他的帥氣。他的腳步就像是幽靈那般飄忽,漸漸地,他走入了一條小路。這條小路沒有路燈而且很窄,所以除了警察和混混基本上沒有人來這裏。
他一步一步的走著,這時,某種聲音傳入了他的耳畔。“小家夥,還是趕快把錢給本大爺交出來吧,大爺我可沒時間陪你玩!”這聲音很輕但是很不和諧,至少聽起來讓人耳根覺得不怎麼舒服。
“我真的沒有錢,大哥哥你放過我吧。”另一個相對嬌小好聽的聲音從相同的地點傳了出來。這個聲音應該是來自於一個聲線還沒有發育完備的小學生的喉嚨,應該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那個小混混提高了聲音使他的聲音變得更加使人厭惡:“呀?你說你沒有錢?那本大爺可要好好的搜一搜了,要是有什麼意外收獲也說不定呢。”“不要,救命啊!”
那小混混心一狠,從腰部抽出了刀子,一下子用手按住小學生然後用刀子逼向他的咽喉,然後大聲的說:“你最好小心點,如果再發出那麼大的聲音恐怕這刀子就要把你的小臉蛋劃破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剛才的金黃色頭發的少年緩步走到了小混混的身後,然後小聲的說“喂!”他的聲音裏包含的是無限的輕蔑之意。
那小混混把頭轉了回來,看到少年的臉後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放開小學生,說:“你又是從哪個屯裏冒出來的?”他話裏所包含的輕蔑比少年的更重一分。
那少年一字一頓地說:“我叫Dathmonderkiller,是人類的神明。現在,人類的神明要來裁決你了。”少年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淒冷和空洞。好似整個黑夜都將溶於這個男孩的話語之中……
那混混“切”了一聲,然後說“你小子玩遊戲玩多了吧,去去去,別幹擾本大爺。”膽怯的味道從那混混的話中飄出,慢慢的飄到了少年的鼻中。刹那間,那陰冷之氣與膽怯之意好像電路一般串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