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雨夜
雨輕輕地散落。無聲。
哀傷的笛聲在風中舞,如穿越千年的絕響,雨巷裏古老的回音。
劃過發尖,麵無表情的少年微抬起頭,笛聲戛然而止。
一片沉默。
池心泛起一圈漣漪。如果是剛才,有月光的時候,這裏是映著一輪月,但是,奇異的,它於天空看見的還要大很多,而且,是紫色的——水月紫映。
水月亭。。。也不過是天界的一處風景罷了。
少年左耳微動。
這是一刹那。
悠遠的鍾聲由遠及近。這聲音在每顆心中燃起火焰。每一雙眼睛都不會有倦意。
夜色如水。和少年的心一樣。即使若火靈鍾。
一點碎響。
少年目光驀地柔和。白衣隨風舞動。
淡紫色的裙擺著地。
少年依然背對著,自去看天。
一片迷離。
“他在喚你。”
少年轉身。凝望她許久。然後消散如煙。“知道了。”
女孩依舊佇立。
雨輕輕地散落。
鍾聲漸。如夢。
第二節離別
一道瀑布飛垂。虹影斑斕。
老人靜靜端坐於石,白發青衣,雙目微閉,似在感悟自然的靈諦。
“你來了”老者似問非問。
白衣少年隱現。“是。”
“一千年了,這鍾久沒響了。”
少年若有所思。“他?”
老者輕搖了頭,白須拂地。“帝魔之族,渃的唯一子裔,暘。”
少年抬頭。目光淡然。“渃麼,怎麼會是?”
“你看看罷”老者心念,左眼乍開,瞳中青光漫發。瞬間在瀑布之間,虹之間現出一方光景。
一些黑影在象中疾速流飛。無聲無息。
“不少”少年聲音微訝。“又是極界麼?”
老者輕歎。“已經穿越了血殤閣,火軒城,六音冰穀和天怒紫泊,然後是紅塵曦風漠。這裏,必一戰。”
“不能盾守?”
“不能,”老者起,微吟。“帝召我,荏,予砮……”
“可……”少年頓。
“沒什麼的,竹音……”老者沉默,苦笑,“你還是一樣啊……”又輕搖了頭,行,兩步,再回首。
“據秘磐所鐫,天音在這些天將淬得出世,你去看著罷。”
少年頓首。
“黑黯亦有底韻,燭光可以吞噬本心,卻不能阻它的低鳴。”老者淡隱,空中留著空靈的話語飄蕩。
少年沉默,低思。
風舞起他的白衣,卻看不見他閃現的一點淚光。
“你要走麼?”女孩不知何時已站在少年背後。
“可能。”少年這次沒有轉身。
女孩低下頭看自己的影。
“沒事的,箬雨。”
第三節至刹
輕紅的塵埃飄於天空,將雲浸染。沒有雨,也看不見月。
暗魔低飛。無聲如深邃的時光流逝。
暘的雙眼刻著黑黯的圖形,冷冷的目光掠過一絲貪婪,還有一點渴望。
噬魔六道眼突然閃映一點冷光,暘停,暗魔盡止。
軒風刺?
暘心念未及,卻見無數藍色的刃一般的從天空疾速飛落,像一幅唯美的藍色之雨。
這雨未及半空,瞬間被一麵巨大的半球狀的如暗紫色水晶般的盾牆擋住。
“荏麼?”
言語暇出。問,荏,予砮頓現。看著暘都麵無表情。
暘嘴角掠過一絲看不出的冷笑。“然。”
暘心微念。紫色的盾牆突然分離,成為無數的刺與軒風刺相抵,二者勢均力敵,瞬間相互擊碎,在天空化為一陣碎片之雨散落。
三人同時微驚,暗冰刺?
“心欲總是會漸漸蒙蔽雙眼,看不到陽光的也就習慣了黑黯。”問的眼如火。
“不清楚黑黯的又有什麼資格談論。”暘雙眼輪轉。“芒顛,至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