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刺眼的陽光把蘇行止晃醒。
她迷迷糊糊地動了動身子,隻覺得身邊貼著一個大暖爐。
她捏了捏暖爐,很暖,就是有一丁點硌手。
等等……
她好像沒買暖爐啊?
蘇行止被這念頭嚇得彈坐起來,低頭一看,身邊窩著一個美男。
金燦燦的陽光落在他臉上,襯得他肌膚似雪。
她緊張地咬著手指湊近去看。
這美男睫毛長而卷翹,鼻梁高挺,朱唇薄削,臉蛋水潤潤的。
一看就很好欺負。
昨個夜裏喝了酒,雖有瑩瑩燭光,但終究是比不得日光明豔,是以她都沒仔細看清楚。
早知他長這樣,她昨晚應該多玩弄他一會。
蘇行止恍然想起昨晚做的荒唐事,立刻點了他的睡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後會有期,小美男。”
說完話此,她不舍地看了一會,越看越舍不得挪開視線。
再次嚐了好幾口他的唇瓣,她眼一閉,心一橫,起身穿好衣裳。
開了門,剛踏出門檻,鬼使神差般,她回眸看了一眼榻上安睡的人。
他不知何時翻了個身,唇角掛著淺淺的笑容,似是沉溺在美夢中。
蘇行止猶豫片刻,關了門折返,把身上的銀票全掏了出來,一股腦全塞到美男衣襟裏。
她看了一眼,還是控製不住心動,低頭吻了他一下。
“要是本姑娘能退親,再來尋你。”
“你可得乖乖等著本姑娘,知道了嗎?”
要是退不了親,那也隻能等她先把席煥臣逼瘋,休了她再說。
想到這,她轉身就走,結了賬去了馬廄。
喂馬的小廝見蘇行止來了,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立刻浮上喜色。
“爺,這是要準備回去了?”
“嗯,爺的好馬兒呢?”
“爺稍候,我立刻去請。”
蘇行止,“……”
用不著這麼卑微吧。
“嗯,我在這裏等著,你去牽過來吧。”
小廝匆匆去了豪華大馬棚處,牽了一匹精神抖擻的馬緩緩走來。
“爺,這就是你的馬,爺覺得我們養的如何?”
蘇行止抬手順了一下馬毛,指尖撚了撚,馬毛很柔順,很幹淨。
“不錯,養的很好。”
她翻身上馬,丟了一大錠銀子給小廝,“賞你的,下次爺來,還找你。”
“謝謝爺,爺慢走,願爺一路順風,萬事順遂。”
蘇行止又丟了一錠銀子給他,“小嘴兒真甜。”
“謝謝爺,爺謬讚了。”
她無視小廝的話,抬眼瞧了自己住的房間。
要是他昨日也能這般嘴甜,還不得把她哄得團團轉?
可惜是個嘴強的!
蘇行止腳下一夾馬腹,騎著馬往回趕。
馬兒馱著她一路疾馳,走出大半日,卻還是沒能趕回家,反倒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蘇行止逮了一個好心的路人問路,才知馬兒竟把她拉到別的地方去了。
她掏出一錠銀子謝過好心的路人,一拍馬頭,教訓它,“你個壞東西,還樂不思蜀了。”
都說老馬識途……
她當下一拍腦門,大意了,她出來的急,尋了這匹隻有兩歲的傻馬兒。
等她快趕到家時,天黑沉沉的,她心情也是黑沉沉的。
她爹,指不定在哪裏等著她呢!
素日裏翻的那堵牆是不行的。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蘇行止偷偷摸摸地騎著馬兒,到了她爹的院子外麵。
她仰著頭,這牆還挺高……
以前她也翻過,記憶裏好似沒有這麼高。
可能是太久沒翻了,生出錯覺來了。
她拍拍手,腳尖一用力就彈射出去,直往牆上翻去。
然而,她的確是高估了自己。
她的手隻能勉強夠著牆,身子掛在牆上搖晃。
蘇行止用力吸了一口氣,準備一鼓作氣抻上去。
剛一抬頭,一個鬼麵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