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鬆了口氣,道,“咱們看來走對了路,剛才咱們落下的位置,應該是這墓穴最深處,過了這墓穴,再往前走,應該就可以找到出路了。”
丘鐵機點點頭,卻突然急聲道,“胖子呢?”
張三心裏一緊,借著燭光望去,果然,丘鐵機身後,已沒了樊老六的蹤影,急忙反問道,“他不是跟在你身後嗎?”
丘鐵機忙搖頭道,“我怎麼知道,剛才來到這兒出口時還在我背後,說了句話,怎麼現在就沒了?”
張三倒吸口涼氣,忙用蠟燭向來路望去,眼中反饋的,卻是一望無垠的黑暗,心急之下,也顧不得身處古墓之中了,大聲叫道,“老六!”
幽幽窄廊之中立即響起回音,飄渺不定,好似鬼哭狼毫一般,這一叫,樊老六依然不見蹤跡,倒是把張三嚇了個冷汗直冒。
心裏不由責怪,要不是自己,樊老六也不會到這種鬼地方來,更不會消失於這古怪的藏墓之中。
看著丘鐵機急道,“老道,你還能堅持走路麼?要不你在這裏等著,我回去找找。”
丘鐵機慌忙搖頭道,“別,要去一起去,我覺得這古墓開始有些變的古怪了,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竟然連半點聲音都沒發便消失了,太奇怪了!這個時候,咱們能不分開,還是不分開的好!”
丘鐵機說的確實在理,張三點點頭,手捧蠟燭,剛要回頭,卻聽突然轟隆一聲,安靜的古墓之中,宛若有一記炸雷響徹耳畔般,震耳欲聾。
兩人嚇了一跳,這是什麼聲音,聽聲音象是來路,而且離二人很近,借著燭光一看,來路不知什麼時候跑出來一塊巨石,那巨石已經把來路走廊完全封死了。
丘鐵機苦笑道,“這石頭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看來,這墓裏麵,肯定有什麼東西正在耍著咱們玩呢!”
張三跟著苦笑,這古墓中天葬台,葬屍池應有盡有,極盡奢華,他早就猜到這古墓中應該機關重重,隻是為了安慰丘鐵機和樊老六,沒有說出來罷了,剛才,由他走在前麵,也是怕不懂摸金行當的丘鐵機二人碰觸到機關,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卻這機關仍然還是出來了。
可自己和丘鐵機隻是說了句話,就引發了機關,說來有些與常理不符,心裏猛一咯噔,莫不是真跟丘鐵機說的一樣,有東西在耍自己玩?
一想之下,心中頓寒,隻覺混身上下似乎被什麼東西盯著一般,如千萬螞蟻在爬般,難受至極。
丘鐵機突然神色凝重,小聲急道,“張三,你聽,什麼聲音?”
張三心中抽緊,側耳傾聽,果然,有一陣細微的聲音越來越響,咯吱咯吱的,好似厲鬼啃咬人骨,又好似野貓叫春般,極為甚人。
背後冷汗直冒,聲音越來越響,張三心中一跳,這聲音竟然是由洞中棺材所發,那四個坐落於東南西北的棺材,此刻,棺蓋正緩慢抬起,那令人毛骨愫然的聲音就是由那棺蓋與棺材摩擦發出。
木棺中時有低吼聲傳出,聲音沙啞,低沉,伴著喘息,當真嚇人。
張三甚至可以想象,那木棺之中,正有四隻厲鬼,呲著血紅的獠牙,麵色鐵青的緩慢推著棺蓋。
丘鐵機見多識廣,這場景他依稀在什麼地方曾經聽起過,心中猛一咯噔,忙道不好,急叫道,“這是僵屍變!張三,快,跟我過去。”
說著,摸出幾道黃符,塞給張三,“我負責東南兩具棺材,你負責西北,這是僵屍變,趕緊把黃符貼在棺蓋上麵,快些,如果那僵屍從棺材中爬出來,可就糟糕了!”
張三心早就懸在嗓子眼,聽丘鐵機這麼一說,心倒是差點跳了出來。
僵屍變!?
竟然是僵屍變!他對這個詞簡直太敏感了,自己的老爹就是死於僵屍變!
大凡古時候死的達觀顯貴,有的為了提防盜墓賊,也就是象張三這樣的摸金尉,會捉來幾個不識之人,溺死在特製的藥缸裏麵,然後藏於墓穴,溺死之人無辜死去,心中怨氣極重,自然無法超生,經曆百年,由於藥性,化為僵屍,平日沒有聲響,不會醒來,但稍有動靜,便會醒來,化做沒有意識的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