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和樊老六當即差點噴飯,張三笑罵,“我靠,還以為你被鬼附了身呢,不就是酒麼?我家裏打爺爺輩兒就有窖藏,別的沒有,那玩意兒可多的是,等下了山,我請你喝幾瓶好酒。”
丘鐵機眼睛一亮,連聲道,“真的?你可不要騙老道,大丈夫話如佛言,不能打誑語。”
張三半眯著眼笑著,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雪,“好端端的我騙你幹什麼,你就留著酒胃吧,到時候有你喝的,嗬嗬。”
樊老六湊上來,嘿嘿道,“三哥,你家有酒我知道,我可以給三哥做證,咱們這次要能活著回去,可定要喝他幾壇子,到時候還得讓三哥請客,對勁兒,就得讓三哥請客。”
張三哭笑不得,這胖子,什麼時候,竟還不忘先落個口實,以後好占便宜,不禁忍不住的踢了樊老六屁股一腳。
剛要開口說話,突然樊老六一聲慘叫響了起來,鬆著的心當即猛然抽緊,忙問道,“老六?怎麼了?”
燭光一照,樊老六麵露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掛在額頭上,嘴唇蠕動,指了指腳,張三定睛望去,背後猛的一陣冰涼,倒吸口氣,失聲道,“老鼠?”
丘鐵機嚇的從地上彈了起來,“在哪裏?”
樊老六的腳上,正有一隻老鼠咬在上麵,整個腳麵已經血肉模糊,那老鼠嘴巴還緊緊的叼著,喉嚨裏發出陣陣低吼。
張三反映極快,失聲之後立即隨手把蠟燭按在那老鼠頭上,老鼠一聲慘叫,吱吱的跳躥著跑了。
也沒得心思與管那老鼠死活,連忙蹲下身,湊上去。
一看之下不打緊,看後心裏直冒涼氣,樊老六的腳麵已經被那老鼠咬的不成樣子,有些髒西西的腳麵上,竟是直直的露出了兩根陰森森的小骨頭,一根青筋竟被那老鼠叼了出來,咕嘟咕嘟的冒著血。
樊老六眼裏帶著淚花,嘴裏哆嗦著,“三哥,疼死我了。”
樊老六受這等傷,令張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心猜剛才那老鼠定不是一路追過來的,而是抓著胖子背一路被自己等人帶過來的,他從背包中摸出雲南白藥,紗布,輕聲道,“老六,我這就給你包一下,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些。”
說著,把白藥小心的灑在樊老六的腳麵上,樊老六的腳麵一陣抽搐,隻覺一股鑽心的肉疼由腳傳遍全身,冷汗直冒,但卻依然咬緊牙關,不敢出聲,生怕自己喊叫,再引來什麼怪物。
過了好久,張三鬆了口氣,道,“好了。”
樊老六掙紮著站起來,腿卻不敢著地,張三把工兵鏟拉開,遞給樊老六,隻當拐杖用,丘鐵機見了,直搖頭歎氣。
在這深山雪林之中,凶險異常,不知什麼時候,還會有類似那老鼠雪豹一般的動物冒出來,樊胖子這腳上又有傷,到時候再想跑,可就堪比登天了。
丘鐵機所想也正是張三所想,張三歎了口氣,道,“咱們現在既然都這樣了,就不要睡覺了,這林子裏倒比平常鬼墓還要甚人些,咱們還是早點趕出去再睡好了。”
其餘兩人一同點頭,緩慢的向前走去,每走一步,樊老六都會悶哼一聲,這讓張三心裏越發覺得愧疚了,心裏暗暗後悔,早知道如此,說什麼也不要讓樊老六跟上山來。
繼續前行,雪林中靜悄悄的,三人的心高高懸掛,屏氣閉息,不敢再造出半點動靜,連蠟燭都不敢點,就趁著月色,緩慢的向前走著。
走著走著,突然,樊老六驚喜的低叫一聲,“三哥,前麵有火光。”
張三心裏一緊,腳下頓停,駐足望去,果然,在不遠處,有一抹昏暗橘黃色的火光,再一定睛,驚覺那火光所在之處,竟有兩間茅屋,旁邊還有幾尊黑漆漆的墳堆,直落落的臥在月光下,心裏立即一咯噔,聯想起當日鬼墓之中的老嫗帳篷。
心裏暗暗驚覺,“這深山死林,怎麼可能會有人家存在,可不是有厲鬼在此,用攝魂法變成兩處草屋來引誘自己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