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黃昏,三人不敢再往前走,隻得停下腳步。
分配任務,張三負責清理雪地,丘鐵機和樊老六去撿些木柴,三個人雖然暫時分開,但互相約好,誰都不能離開視線可及範圍,如果遇到什麼古怪或者猛獸,能跑便跑,跑不了也要向另外二人求助。
張三摸出工兵鏟,一鏟一鏟的把雪鏟到別處,清理處一片空地,樊老六樂滋滋的跟在丘鐵機屁股後麵,撿著木柴,但撿了一會拿回去,張三一看之下立即便有些鬱悶了,這雪林之中,根本沒有幹燥之物,就說樊胖子和丘老道撿來的木柴,也是潮濕異常,根本沒法點著。
樊老六氣喘籲籲的一屁股坐在張三清出的石地上,道,“三哥,你不滿意也沒辦法,這地方滿地是雪,濕騰騰的能踩出水來,能找到木柴就不錯了,幹的你就別想了。”
張三半眯著眼睛,若有所思,笑眯眯的盯著樊老六,直盯的樊老六心裏一陣發毛,拍拍屁股站起來,連聲道,“你別這麼看我,他娘的我又不是女人,我再去找找就是了。”
說著,屁股象點著團火般,有些不情願的向不遠處快步走了過去。
張三低頭從背包中摸出一個鐵罐,把鐵罐罐口打開,倒出一股粘稠透明的液體,浸在撿來的潤木柴上,丘鐵機好奇的蹲在一邊,問道,“這裏麵是什麼東西?酒嗎?”
張三搖頭笑道,“臬蓮油。”
“臬蓮油?”丘鐵機恍然,這東西他也多少了解些,臬蓮又稱火蓮,雖稱為蓮,卻長於陸地之上,據說燃點兒極低,氣溫稍微一高便可自燃,用其提煉出的油,可是登山摸金行當必備極品,
不由讚歎打趣道,“你小子倒也準備的挺全嘛!”
張三嘿嘿兩聲,從口袋中小心翼翼的摸出打火機,點燃靠近木柴,木柴轟的一聲躥出丈高火苗,又往裏麵添了幾塊木柴,這才鬆手。
另一邊,樊老六正悶頭撿著木柴,撿起一塊木柴,卻發現木柴下麵躺著一隻瘦小的小老鼠,當時好奇的停下來,眼前這玩意兒說是老鼠,卻又不象老鼠,小青蛙般大小,肚皮幹癟,渾身雪白,兩隻耳朵尖長尖長的,一排鋸齒般的牙齒從嘴衝露出來,竟有三條細長毛茸茸的長尾巴,這老鼠原本是躺在雪地上的,被樊老六這一弄,竟是兩腳站立著,前足抬著站了起來,渾身毛發乍起,呲著牙,盯著樊老六。
樊老六當時就樂了,心道,“一個雪豹子也就罷了,他娘的你一個老鼠也敢欺負大爺。”
手裏抽出根木柴,按在老鼠腦門兒上,那老鼠重心不穩,細瘦的身子在地上打了個滾,但很快便爬了起來,一雙細長的眼睛竟變成了血紅色,仍是朝樊老六呲牙低吼。
樊老六心裏越發好奇了,這老鼠倒是可樂,竟不怕人。
正想著,那老鼠卻突然刺溜一聲,朝附近的一棵大樹樹幹躥去,眼瞅就要撞到樹幹,卻覺眼前一花,那老鼠竟然憑空消失了,心裏疑了一聲,湊近一看,這才恍然,原來那大樹樹幹底下,竟然有個雪洞,想來應該是那老鼠的巢穴。
嘿嘿一笑,哼起小曲,剛轉過頭想回去,卻突然聽到身後低吼聲大做,嚇了一跳,木柴散落一片,回頭一看,聲音竟是那雪洞傳出,與剛才那老鼠發出的聲音不同,這次的聲音幽遠深長,竟似那雪洞之中有鬼物在呻吟一般,當真嚇人。
聲音越來越大,樊老六越聽越怕,到最後,猛的叫了一聲,“媽呀”,也顧不上木柴了,連跌帶爬的向張三和丘鐵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