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沒有好好說話了?”黎沛冷笑,“我現在既是個下肢癱瘓的殘疾人,還是個陽痿的廢人,這都是事實。父親,您要是不擔心喬董事長找您麻煩,我也不是不能去相親吃飯。”
“夠了!”黎文昌猛地一拍桌,怒視,“吃飯的時候都說些什麼東西!”
“說事實而已。”黎沛無所謂的一撇嘴角。
對家族長輩來說,他們這些子女不過就是聯姻的對象,鞏固家族利益的棋子。
車禍前,黎沛一直用自己在國外留學,拒不和他們介紹的相親對象見麵,實在擺脫不掉了也是吃完飯就再也不聯絡。
癱瘓後,他們也沒放過他,半年時間就介紹了四個,仿佛是過了這半年,他的保質期就要到了一樣。
如果不是他像個神經病一樣嚇跑了那些女孩子,還不知道家裏要介紹多少。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他們家根本不存在,因為自己過的不順心,就連子女的婚姻也想一起葬送。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變態。
黎沛這麼一鬧,黎文昌也沒了讓他再去見喬家小姐的意思,就怕他再發神經。
過了片刻,黎文昌又轉頭看向鳳霖,“三少這幾天去做複健了嗎?醫生怎麼說。”
黎沛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又裝作毫不在意的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隻是垂下的眼眸深處漸漸凝起了風暴。
之前的十幾個保鏢幾乎都是這樣最後被趕走的。
答應了隻聽他的話,結果還是巨細無遺的彙報給他父親,像個奸細,讓人惡心。
“回先生,三少昨天去了一次康複中心,還是毫無起色。醫生說,以三少現在的情況,恐怕很難康複。”鳳霖垂首而答,恭敬順從。
但聽見他說的話,黎沛所有的風暴瞬間消失,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
黎文昌眉頭一皺,“你不去做康複訓練你是想一輩子坐輪椅嗎!”
“你讓我不要談這個話題你又非要問。”黎沛漫不經心地吃完早餐,擦了擦嘴,“你又不是才知道我治不好。怎麼,少我一個籌碼家裏要破產了嗎。”
黎文昌怒聲嗬斥,“混賬!你現在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黎沛嗤笑一聲,“父親,你跟一個殘廢說規矩,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他推著輪椅後退,“抱歉了各位,我這個沒規矩的殘廢就先告辭了,各位慢用。”
鳳霖立即上前,推著黎沛的輪椅就走了。
離開餐廳的黎沛沒吭聲,身後的保鏢更像個啞巴。
但是鳳霖推著他往外走,沒有回房間,而是直接去了車庫。
“我說了要出門嗎?”看到他們停在賓利車跟前,黎沛斜著眼睛看鳳霖。
鳳霖就又單膝跪下來,“三少,你說過今天要做康複訓練。”
黎沛譏諷道:“好讓你跟我父親交差嗎?”
他本來是想去做康複訓練,但是剛才那一幕讓他想起,他一旦有所好轉,他就要像一個貨品一樣被交易出去。
鳳霖並沒有在意他的冷嘲熱諷,溫柔的摸摸他的頭,鄭重回答,“好讓你能重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