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時間過去了,張勇見夏家軍前來馳援魏家軍,便知大事已去,自縊於自家營地外。張勇大部投降,小股逃跑。直到兩年後夏明登基稱帝,都沒有肅清這些散兵遊勇。
白芷激動的看著高台上的夏紫玥,今日起她就是長公主殿下了,看她一身大紅鳳袍,宛如神祇,相信每一個見過長公主的人都會被她的風華絕代所折服。
但是隻有自己知道,這身紅袍之下是舊傷添新傷,傷疤摞傷疤,那才是真正屬於長公主的戰袍。
想起兩年前夏紫玥傷好以後,她告訴夏紫玥她再也不能做母親的消息,自己不爭氣的哭了。
但是夏紫玥還是笑著對她說:“白芷,我們經過這麼多的生離死別,你應該知道,成婚生子並不是我們活在這個世上唯一能做的事情,而且比起那些已經離世的兄弟,我已經好很多了不是嗎?起碼我還活著,這樣也好,以後我就能更好的為這天下蒼生盡力了,不用被困在小小的一方宅院,你應該為我高興才是。”
從那天起,白芷就確定了夏紫玥是一個有家國有天下的人,是一個大英雄,並不是拘泥於小情小愛的人。
果然陛下登基以後,長公主並沒有停下腳步,一直都在攘外安內的路上,她從來都沒有怨言,如果長公主是男子的話,必定是這天下明君,不過正因為她是女子才能有這悲天憫人的心腸吧。
白芷早就發現了自己內心深處的小心思,特別是新朝建立以後,朝中大臣便開始逼婚長公主,那一刻她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男子,如果是男子,她就能正大光明的求娶長公主。
但隨即又搖搖頭,不…還好她不是男子,如果她是男子,她不可能十二歲就在長公主的身邊,不可能離長公主這麼近。
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裏麵奢望著肖想著,夏紫玥成為長公主以後什麼都好,就是白芷再也不能和夏紫玥同睡一屋了。
後來她們到了上隴村,遇到了唐至成和柳紅櫻,看到他們兩人的幸福生活,心中的奢望更甚。
她知道唐至成是女子的那一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瘋狂滋長的念頭,那念頭轉眼就長成參天大樹,緊緊的包裹住了自己的心,那一刻她看著長公主的臉,勇敢的開口,她想不管長公主的回應是什麼,她都接受,說出口她不後悔。
誰知道在她自己看來瘋狂的舉動,長公主也隻是微微一愣,還答應她會好好考慮,長公主永遠都是那麼矜貴自持,溫柔包容,和長公主在一起,不管什麼事情都能從容淡定的解決。
可是後來每次看見長公主的眼尾微紅,眼波流轉,嫵媚的看著自己,原來,長公主也有不自持的時候,心想自己錯過了多少的大好時光。
夏紫玥從看見白芷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小姑娘和自己有著很深的淵源,但不知道在一起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以後,自己對白芷的感情早已經不單單是對小妹妹的疼愛,這種感覺依賴甚至超過了友情,親情,如果不是白芷勇敢的表白,自己可能永遠不會明白或者說是麵對內心的這份情感。
自己戎馬一生,什麼大場麵沒有見過,居然也會對感情的事情有所畏懼。
夏紫玥在白芷三十五歲生日即將到來時,寫信讓唐至成和柳紅櫻帶著家人都來京都,決定給白芷一個儀式,用這個儀式來回應白芷對自己的愛,而她身邊主意最多的就是唐至成了。
唐路收到夏紫玥的信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長姐居然開竅了,她和白芷在一起這麼多年,終於想起要給白芷一個婚禮了。當即就和柳紅櫻帶著阿樂收拾包袱,直奔京都。
白芷覺得這段時間殿下奇奇怪怪的,很多時候跟她講話她都支支吾吾的,就算她穿著浴袍在她麵前走過去走過來,她都無動於衷。
整天一早就出門,到晚上才回來,有時候還一身的酒味;心裏十分委屈,難道是自己上了年紀,殿下厭倦自己了?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別的人?
而且馬上就是自己三十五歲的生日了,以前殿下都會提前就問她想要什麼禮物。而今年她居然像忘記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