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伽羅防線 113.1(2 / 3)

她隻是懶。

所以,當克裏斯的嘴唇第一次印到安敘的下巴上時,她就像隻半夢半醒中聞到魚腥味的貓,一下子精神了。

與火鳥的戰鬥給了安敘不少好處,其中之一便是不用眼睛也可以看得很清楚。她看上去雙眼緊閉睡得一片祥和,實際上卻把克裏斯的表情盡收眼底。安敘看到騎士的臉因為碰到她的嘴唇而暈染上一片潮紅,她看到對方確認般用手指摸了摸下唇,又緊張兮兮地抿了抿嘴。她看見克裏斯想甩脫什麼念頭似的晃了晃頭,在腦袋上梆梆敲了兩下。

安敘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她得很努力地調整呼吸,才別讓自己別突然麵目扭曲。天啊!為什麼這麼可愛!為什麼和我睡了半年還會為不小心親到臉紅!如果這是個GALGAME的話,在電腦屏幕以外打出這段劇情的安敘已經尖叫著開始捶打枕頭了。

也虧得克裏斯自己心神不定,沒注意到安敘那種隨時要一躍而起的蠢蠢欲動。騎士的眼神看向她的溫柔如水,又帶著點忐忑的慌亂,看得安敘快要發出一聲狼嚎翻身把他撲倒——沒準這就是她沒法看到平日裏克裏斯露出這種表情的原因所在。

安敘一直覺得克裏斯特別可愛,相處日久,這感覺從未消失,反倒愈演愈烈。領著兵騎著馬的克裏斯真帥啊,幾天一直和枯燥公文打交道的克裏斯真厲害啊,一直任由她胡鬧的克裏斯真溫柔啊……到後來形容詞不過腦,就變成了一水兒的“克裏斯真可愛”,渾然不覺用可愛形容一個比她高大很多的英武騎士有什麼不對。

微笑的克裏斯很可愛,皺著眉頭的也是,注視著她的也是,因為她露出這樣那樣表情的更是。安敘從來沒有什麼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這個夢中的世界更是玩得無法無天,一覺得騎士可愛得受不了,就難免手癢嘴癢哪裏都癢癢。沒在外麵火速撲倒已經用盡全力,到了私下可以動手的地方,能忍住才怪。

一開始,上#床讓克裏斯緊張難堪,他僵硬地忍耐著,反而讓安敘感覺到了某種妖怪引誘聖僧的刺激。後來騎士不知想通了什麼,變得任她予取予求,那種壓製住自己的感受、把她想要的一切全盤奉上的感覺很能刺激人的施虐欲。有著端莊禁欲氣質的人總讓人心癢,想知道把聖潔的外殼撬開了會看到什麼。安敘想看他真實的反應,看他變得失去自控忍耐不住的樣子,於是每一次都玩得刺激過頭。就算心裏想著下次要換種路線、下次要溫柔一點什麼的,等下次看到,還是會玩脫。

有時安敘覺得克裏斯像那種脾氣很好的大狗,被她這熊孩子拽耳朵也不做聲。大狗眨著無奈而溫柔的藍眼睛,在她把自己摔到地上前托住她,濕漉漉的鼻頭蹭過她的臉。

安敘掙紮著,不知要不要睜眼。她想一臉天真地突然說“你幹嘛親我咧?”,把正在東張西望做賊心虛的騎士嚇到地上去;可她又舍不得這種“我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的特殊時刻,就像通過一個窺鏡,偷偷摸摸窺視克裏斯的心。

接著,克裏斯突然俯下了身。

安敘沒想過不小心擦過她嘴唇就緊張成這樣的克裏斯會再次親下來,目標還正對著嘴。她沒想過他敢,更沒想過他想。他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不是平時那種躡手躡腳走過雷區的謹慎,而是屏著呼吸怕驚走一隻蝴蝶的小心。他一點點低下頭來,舔一舔嘴唇,閉上眼睛。

那種中學生式的純情忽地感染了安敘,讓她久違的少女心好似梅雨天的菌菇,呼啦啦冒出一大片。這片軟乎乎毛茸茸的少女心擠在一起,在雨滴敲打下此起彼伏地低下頭,捂著臉發出嚶嚶嚶的嬌羞聲音。安敘充滿了糟糕念頭的心靈好似冷不丁用了一包去汙粉,再被一盆水當頭一潑,嘩啦一聲,隻剩粉紅色的空白。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能盯著克裏斯越來越近的臉。騎士的閉緊了眼睛,眼皮一直微微發顫,帶著睫毛一個勁兒發抖,像一對撲著翅膀的蝴蝶。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轟隆隆直響,也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睡美人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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